楊修掛了電話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劉清明。就不搭理他了。
有些事說多了沒意思。憑他的身份地位,不至於像那些沒啥資本的小青年一眼,靠一張嘴跟人撕咬。
事實如何,剛才的電話一清二楚。
說認識他爹?在家裡那叫意淫,在飯局上那叫吹牛。還是那種吹的鋪天蓋地的牛。出來吃個飯,喝個酒,吹個牛啥的無傷大雅。但是,吹到人家老爹頭上了。還吹的那麼一本正經了,這就有些白痴的令人髮指了。
看蔣峰不吭聲。何亮和趙穎也懶得搭理劉清明瞭,不過眼裡那種鄙視可是。裸的。
就連張熙瑤臉上都一直都是紅撲撲,吃個東西,好幾次都差點嗆著。
劉清明這小子平日裡挺靠譜的,今天怎麼滿嘴跑火車了,還放了那麼大一空炮。比當眾放了一個響屁,還令人尷尬。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略顯尷尬的飯局,沒有維持多久。
等他們出門的時候,滂沱大雨已過,但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還是讓人煩悶。
“你怎麼過來的?”蔣峰衝著張熙瑤笑道,他長的白白淨淨,高高大大。家世又好,本就是女生眼中良好的伴侶。他也習慣了讓人舒適的笑容。
張熙瑤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騎電車過來的,你們先走吧,我們等雨停了再走”
“我先把你們送回去吧,這麼晚了,我讓這老闆幫你看著車,明天再來取”
蔣峰衝著張熙瑤說道,話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顯然是平日裡發號施令習慣了。
張熙瑤搖搖頭,態度堅決。或許這世道上有太多被誘惑的女人,張熙瑤覺得她不是。此時此刻的她也想要坐上一輛轎車,安安靜靜的回家。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兒等著雨停,或者冒雨之後的狼狽。
看著劉清明淡定的表情,張熙瑤有種掐死的衝動。今天這人可是丟大發了,要是趙穎回公司之後跟他們同事一說,那得多尷尬啊。
蔣峰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禮貌的跟他們告別,然後開著他的越野車離開。
蔣峰剛走,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劉清明,眼睛一亮,大跨步走了過來,“劉先生,您也在啊”
劉清明搖搖頭,跟他們家真是有緣,這兒子剛走,就碰上老子了。
劉清明沒搭理蔣天明,和是看向了他後面戴眼鏡的男人,“楊修是吧?你不認識劉清明?”
看劉清明沒搭理他,蔣天明沒有任何不滿,恭恭敬的在旁邊候著。蔣天明不怕過江強龍並不是他這地頭蛇天高地厚,而是他有能力摁住那些過江強龍。但是,不是所有的龍都是蛇能摁住的。雖然他不知道劉清明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離縣城四十多里的山裡頭有個療養院。那裡住著一位子侄都已經是副國級大員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在跟這個年輕人交流的時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平輩論交,但是憑著蔣天明察言觀色幾十年的本事還是能看的出,那位大人物不經意間對這個年輕人的恭敬的。
這個年輕人每當說到一些重點的時候,那位大人物都會緊張。甚至有一次,蔣天明看到那位大人物頭冒虛汗。原因僅僅是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一些睏倦。
他到底是何等人物,蔣天明沒敢想象。但是蔣天明知道,伺候好了這個年輕人,前途必然遠大。
事實也證明,他可以跟這個年輕人說上幾句話的好處是何等的潑天。療養院那位大人物時不時會問問年輕人的情況。還很直接的表示,有事可以來找他。
但是,只有一件事。把這個縣城治理好。政治要清明,百姓要富足。更重要的是,他要做個情況。可以讓家人過的好一些,但不可貪得無厭。
那個年輕人對他蔣天明的第一印象就是,當年已經是鄉政府辦蔣主任的他,把自己的工資拿出來每月定期給幾個孤寡老人送米麵糧食。
蔣天明當年並不是做作,那個村那幾個孤寡老人都是他戰友的父母。他是發自內心的贍養。但是,在療養院獲得的資訊,他卻知道,他無意間的報恩行動可能給了他天大的機緣。
楊修看到劉清明跟他說話,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表情。
不過當他聽到劉清明話裡的內容之後,傻眼了?難道這個讓他的老闆蔣縣長都只能在旁邊候著的年輕人就是劉清明。他只知道稱呼他劉先生啊,至於說他叫什麼名字,深明世事的楊修從來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向蔣天明打聽。
因為厲害如蔣天明關於這個劉先生也是忌諱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