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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忽聽雲殊長笑一聲,頃刻已至近處,朗聲道:“四位且慢動手,雷堡主何在?”外人在場,雷行空只得暫且罷鬥,冷然道:“神鷹門與我雷公堡井水不犯河水,足下擅自闖堡,作何道理?”雲殊笑道:“晚輩追蹤三名對頭,一路至此,據江湖朋友所見,適才有兩人朝貴堡來了,晚輩怕他們躲在堡內,是以情急闖入,若有不當之處,還望見諒。”雷行空聽他說得客氣,怒氣稍平,但他此時事急心亂,只盼早早打發來人,便道:“也好,我便瞧靳門主的面子。雷震,你陪雲公子四處搜尋,看看是否有人潛入。”雷震應了一聲,頃刻間,就聽雷行空一聲怒叱:“好賊子!”柳鶯鶯忍不住從門縫邊向外張望,只見雷震、雲殊站立在遠處,楚宮則手揮長劍,與雷行空一雙拳頭鬥得正疾。楚羽則如黃鸝鑽雲,直往假山躥來。原來,他兄妹二人趁雷行空說話分神,一齊動手,雷行空猝不及防,竟被楚宮刷刷數劍,堵在一邊。楚羽卻趁機搶到假山前,正欲鑽入,驟覺腰上一麻,“五樞”穴被點個正著。柳鶯鶯咯咯一笑,將楚羽抄入懷裡,搶出斗室,梁蕭隨後掠出。

二人突然現身,眾人無不怔住。柳鶯鶯笑嘻嘻地道:“雷堡主,楚先生,大夥兒打個商量吧,你們放我們出堡,我還你們兒媳、妹子。”雷行空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冷笑道:“你做夢!”雷震面無人色,慌道:“爹爹,救人要緊。”柳鶯鶯笑道:“雷堡主勿要生氣,方才我在假山裡,找到一個很好的東西,你要不要瞧瞧?”雷行空心頭咯噔一下,臉上血色盡失。

楚宮眼珠一轉,哈哈笑道:“姑娘發現什麼好東西?楚某倒想瞧瞧。”柳鶯鶯輕輕一笑,答非所問道:“楚老大,你妹子一心幫你,不惜得罪夫家,你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楚宮一怔,尋思著鐵盒固要討回,但若不顧妹子死活,卻為天理所不容,二者權衡取其輕,楚宮縱然氣悶,也唯有咬牙冷笑,再不作聲。

樂極生悲(3)

柳鶯鶯又向雷震笑道:“少堡主,你呢?”雷震不假思索道:“你千萬莫要傷了二孃,你說什麼,我都依你。”柳鶯鶯寥寥數語,難住三大高手,得意萬分,覷眼向雲殊望去,卻見他揹負長劍,立在遠處,嘴角掛著冷笑,不由忖道:“這人笑得當真討厭,但卻不知如何對付。哼,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先不管他。”美目一轉,笑嘻嘻地道:“雷少堡主果然知情識趣,待我出了堡,便把楚二孃還你,讓她再給你生兩個大胖小子。”雷震、楚羽不知兒子已死,柳鶯鶯的話中有話,聞言均是麵皮一熱。

柳鶯鶯對梁蕭使了個眼色,兩人並肩向堡外走去。雲殊冷冷站在道邊,直待二人走近,驀地俊目瞪圓,厲喝一聲:“小賊看掌。”呼的一掌,直奔梁蕭肩頭。這一掌全力而發,凌厲絕倫,梁蕭不敢硬接,斜跨一步,落在一丈之外。雲殊瞧他步法,咦了一聲,訝然道:“奇怪。”踏上一步,左掌前推,右掌後引。梁蕭見他掌勢,也露驚色,皺眉道:“奇怪……”忽地雲殊身法陡疾,縮地成寸,一步搶至,一掌向他面門拍來。梁蕭避過這掌,忽地與雲殊四目相對,齊聲驚呼道:“你哪裡學的?”

柳鶯鶯見他二人神態話語均是古怪,心中好不詫異,卻見雲殊寒著臉道:“三才歸元掌是家師獨創,天下再無別傳。臭小子,你從哪兒偷學的?”梁蕭冷冷道:“誰偷學了?大半是我自己想的。”他說的本是實話,雲殊卻覺荒誕無比,怒哼一聲,冷笑道:“小畜生鬼話連篇!自創武功,憑你也配?”刷刷兩掌,劈向梁蕭。

他掌法精奇,梁蕭抵擋不住,復又展步後退。雲殊存心窺他底細,當下不使殺手,只是不即不離。頃刻間,二人一個進如疾風,一個退似閃電,兔起鶻落,銜尾亂轉。眾人見他兩人步法如出一轍,均覺驚疑。

又轉一圈,雲殊瞧破梁蕭虛實,驀地冷笑一聲,厲聲喝道:“小畜生,諒你即便偷學,也沒學全!”雙足滴溜溜一轉,身形陡然拔起,一掌揮落。梁蕭雖限於內力,無以盡展掌法,但卻深諳拳理,瞧他來勢,便知用的是“七七大衍步”,當下身子一縮,向後掠出,但云殊出手太快,掌風如刀,刷的一聲,將他衣袖割下一片來。

柳鶯鶯見梁蕭忽遇險招,心驚肉跳,倏地拔出一把匕首,抵在楚羽粉頸上,厲聲道:“雷大郎,你要不要她活命?”雷震驚道:“自然要的……哎呀,你手穩些,莫要亂動。”柳鶯鶯道:“那好,你去幫梁蕭!”雷震心中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但妻子性命要緊,無奈一步躥上,雙拳擊向雲殊。

雲殊瞧他拳法剛猛,只得棄了梁蕭,使出“兩儀渾天功”,雙掌掄圓,將雷震雙拳圈入一轉,雷震雙拳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