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但現在的她,厭倦了被偷窺的感覺,也不想再承受這種寒風刺骨的感覺,這種冷,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被囚禁在監牢中的那份驚恐和孤獨感。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哭得嘶啞的喉嚨,四面透風的監牢,也許終生都看不見天明的黑暗……

她不要!再也不要了!

費盡力氣挪步到窗前的時候,她幾乎是撲在窗框上,重重地關上兩扇窗戶。

也許是錯覺吧,在關上窗的一剎那,不僅僅將寒風冷雨都隔絕在窗外,連身後的蕭瑟也全沒了。只是關窗就幾乎耗盡她全身的力氣,扶著窗欞,她一點點的滑落,雙腿發軟地跪倒在地。

幽長的嘆息,迴盪在空曠的殿裡。她不想流淚,因為她的淚早已在多年前的那個夜裡流乾,所以,她嘆氣並不是憐憫自己的身世,而是痛恨自己的無力。

無力,即使身為一國之君,依然沒有分辨忠奸的慧眼,沒有揚善懲惡的魄力。

女流之輩,這是男人們在嘲笑女子時的用辭,而她,身為女流,卻不想流於凡俗。

但事實告訴她——徒有幻想是不夠的,她做得太少,把希望誤寄於人性本善更是荒謬。

如果這一次走不出這個坎坷,她個人生死無妨,北陵該往哪走,赤多族與蕭氏還能否和平共處,才是她最最憂心的。

“唉!”她再次嘆息,扶著牆,慢慢讓自己站起身子,狼狽的姿態,讓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這就是北陵女皇的風采?像是隻被折斷了翅膀的鳥,或是打斷雙腿的麋鹿,那還有力氣和東野南黎西涼一爭天下?陡地,身後有個聲音鬼魅般響起,“又是嘆息又是笑,你在作夢嗎?”

她全身一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她的幻覺吧?因為太想念那個人,才會以為那個人此刻就在她身邊。但不可能啊!

蕭遙轉過身,想親眼證實只是自己的幻覺,但是有股風欺近,從後面鉗住她,讓她轉不過身來。

“你想看我嗎?我偏不讓你看。”他笑著禁錮了她的行動,卻也扶住了她過於虛弱的身體。

她還是不敢相信,用手摸索著身後那具溫熱的身體,她看不到對方的臉,只是這個高度、身體觸碰的感覺,又太過熟悉,熟悉到她好幾次想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怎麼不說話?還是幾天不見,就忘了我的名字?”他一把打橫抱起她到床榻上,在她還沒能看清楚他之前,先用他的唇宣告了他的身份。

那火熱極具攻擊力和魅惑力的吻,漸漸點燃起她體內的記憶,讓她在感受過去曾在他懷中經歷過的種種纏綿之外,狂喜也盈滿了她的心頭,溢位了唇齒……

“東野鴻,”她不可思議地輕呼,“這不可能!”

“不可能?那你還願意和什麼男人這樣親熱?”他暫時放開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蕭遙的眼睛終於適應黑暗,可以看清他的輪廓,和他那雙向來清亮得比暗夜星光還要逼人的黑眸。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做主選什麼皇夫,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

他的聲音還是徐徐如風,只是這一刻,多了些許以前不曾有過的惱怒。

她望著他的臉,嘴角竟綻出一朵笑容。

“若不如此,你會來救我嗎?”

“藉口。”沉默了許久之後,東野鴻才咬著牙說了一句,“倘若我不來呢?”

她淡淡地說:“那就算是我看錯了人,隨便嫁什麼人都好,這不就是女人的命嗎?”

東野鴻瞪著她。“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見她沒有反駁,他仔細審視她的樣子,“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是一種迷藥吧,我經常昏沉沉的,使不出力氣。”

他伸出雙指搭在她的脈上,脈象印證了她的話,這只是一種迷藥,不是毒藥,才讓他暫時鬆了口氣。“回頭我找到解藥幫你解了毒之後,就帶你走。”他私自做主,不容置喙。蕭遙立刻反對,“不!不行。”

“為什麼?”東野鴻盯著她,“你還想留在這裡做什麼?”

“若你是我,能留下一個攔攤子的北陵給後人嗎?”她斬釘截鐵地說:“就是要走,也要解決完這裡所有的紛爭才行。”

“我先幫你殺了亂黨。”斬草除根,杜絕後患。

“不行!”

東野鴻有點惱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殺人是最簡單的方法,卻也是最愚蠢的方法。難道除了你,我就派不出人去殺敵人嗎?我之所以留著蕭叢飛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