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顧客的心理是很微妙的,就像男人的心情一樣的那麼微妙,嗯,還有女人的。
那天晚上,苗苑在開始時一直留心手機,好像有根無形的線在牽著她,留心到後來忽然想起她的新號碼陳默沒有,苗苑停下來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到櫃子裡,工作很忙,轉來轉去的,她也就把事情拋到了腦後。到點關了門,苗苑與大家一圈道完別,習慣性地把手插進口袋裡往回走,轉過街口便看到陳默靠在街邊的路燈下面,制服被街燈昏黃髮紅的光染成暗色,漆黑的雙眼裡映出霓虹的喧囂。
苗苑一時吃驚:“好巧啊,你等人?”
“等你。”陳默站直了身體走過去。
“噢,真的啊!”苗苑感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俏皮話都學會說上了,苗苑又走了兩步才發現不對,猛地一轉身衝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問道:“你真的等我?”
“我送你回家啊。”陳默低頭看向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苗苑頓時腳軟了,哎呀媽啊,這什麼待遇啊?
為了更好地對敵作戰,達到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的境界,陳默在下午回到駐地之後開了一個戰前小組會議,詳細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敵我形勢,深刻地剖析了一番紅方的戰略戰備。
目前正處於休假狀態的陸臻中校與目前正處於被甩狀態的原傑中尉,利用先進的通訊裝置攜起手來對他進行了一番嚴肅的批評再教育。陸臻基本上已經把這個事上升到了軍人與男人的榮耀問題,大意是我就說呢,怎麼好好的就被人給甩了,這麼善良、這麼好搞定的姑娘你都搞不定,陳默你也別混了,以後出去不準穿著制服招搖,咱們中國人民解放軍丟不起這個人。而原傑的意思是,隊長你別嫌我說話不好聽,你只要有我1%的努力,嫂子也不會跟你說分手。
陳默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兩個人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地埋汰,並且相互交流彼此的追人經驗,大有結成統一戰線的趨勢,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陸臻說,默爺你放心,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輩,就你這麼點困難算什麼呀,你想想兄弟我,我當年那可是珠穆朗瑪的高峰啊!不照樣讓我給征服了嗎?你就記住我一句話,一切反動派那就是紙老虎,經不起你一下戳,你要是一下戳不透,你就給我溫柔地,執著地,循序漸進地慢慢戳,總有戳破的那一天。
原傑點頭不迭,對對對,還是陸團長總結得到位。
陸臻清著嗓子謙虛了一下,然後繼續:好,等你戳破了,你千萬別認為這麼就大功告成了,不是這樣的,哄老婆那是一個長期的漫長的工程,我們男人穩定自家後院的一個根本宗旨就是,老婆基本靠哄。你得投其所好,你要溫柔體貼,你要讓他覺得沒什麼抱怨,基本上這個世界上就你對他最好……
陳默說,嗯,你老婆。
陸臻說怎麼,你對我老婆有什麼看法嗎?
陳默說我不敢。
原傑暗自心驚,我靠,什麼樣的絕色美人讓陸中校追得這麼千辛萬苦,讓他們家隊長都不敢對她下一字評語。
陸臻哼了一聲,我諒你也不敢,小杰子,來報個手機號碼給我,看好你們隊長,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唉……陸臻長嘆氣,做辛酸無盡狀。
陳默忍不住反問我搞不定,難道你搞得定?
陸臻閒閒地回他一句,我也就是不興搭理那些小姑娘,畢竟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陳默心中默默地嘔出一口血。
陸原二人組在合夥把陳默糟蹋得體無完膚之後,給他開出了一個行為準則,起初那張單子看起來幾乎有點玄幻,類似於三從四德,三綱五常。陳默看著單子嘴角抽搐,他說陸臻你當年……
陸臻截斷他的話頭,無限感慨,可不咋的啊!!
陳默心中再次默默吐血,他挑其中看起來還比較靠譜的背了一下。如果說陸臻那媳婦兒算是珠穆朗瑪,那苗苑最多也就是西安城外華山的那點高度,打個五折執行,應該也綽綽有餘了,陳默這麼想著,心中頗有罪惡感。
那天晚上苗苑和陳默並肩而行,一路走回去。苗苑的神志總有那麼一點恍惚,這種恍惚不是說天上掉餡餅砸暈了,又或者是受寵若驚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而是一種困惑,類似於,讓她想問問:陳默你到底想幹嘛呢?
苗苑思來想去,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層出不窮的都是諸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又或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一類頗具被害妄想症的名言警語。因為苗苑的恍惚,於是他們一路無言,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