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物資豐富,街道比起宏國來另一番水準,便是街上走的人吧,氣質便又不同了
。
這個西鄰尼加拉瓜,東接巴拿馬,面積五萬一千一百平方公里的和平小國,至
今的人口方才兩百萬人左右。
這兒的教師多於軍隊,是個有趣的比例。一九四八年時,哥斯大黎加宣佈中立
,除了一種所謂“國家民防隊”的組織維持國內秩序之外,他們沒有軍防。
據說,當西班牙人在十六世紀進佔這片土地的時候,當地的印地安人因為歐洲
帶過來的傳染病,絕大多數都已死亡,因此混血不多,是一個白人成份極高的國家
。
東部吝勒比海邊的裡蒙海港地區,因為十九世紀末期“美國聯合水果公司”引
進了大批牙買加的黑人來種植香蕉,因此留下了黑人勞工的後裔,佔數卻是不多。
哥斯大黎加在一八○五年由古巴引進了咖啡,政府免費供地,鼓勵咖啡的種植。四
十年後,它的咖啡已經供應海外市場。又四十年以後,國內鐵路貫穿了加勒比海與
太平洋的兩個海港,咖啡的外銷,至今成了世上幾個大量出口國之一。
在建築哥國的鐵路時,來自中國的苦力,因為黃熱病、極極壞的待遇和辛苦的
工作,死掉了四千人。那是一八九○年。
那條由聖荷西通到裡蒙港的鐵路,我至今沒有想去一試。
一節一節鐵軌被壓過的是我們中國人付出的血淚和生命。當年的中國勞工,好
似永遠是苦難的象徵,想起他們,心裡總是充滿了流淚的衝動。
哥斯大黎加實是一個美麗的國家,在這兒,因為不會計劃深入全國去旅行,因
此便算它是一個休息站,沒有跑遠。
去了兩個距首都聖荷西不遠的小城和一座火山。沿途一幢幢美麗清潔的獨院小
平房在碧綠的山坡上怡然安靜的林立著,看上去如同卡通片裡那些不很實在的樂園
,美得如夢。
這兒不是宏都拉斯,打造的大巴士車廂一樣叫“青鳥”,而我,很容易就上了
一輛。
中美洲躲著的幸福之鳥,原來在這兒。
中國的農夫
在哥國,好友的妹妹陳碧瑤和她的先生徐寞已經來了好幾年了。
離開臺北時,女友細心,將妹夫公司的地址及家中的電話全都寫給了我,臨行
再三叮嚀,到了哥國一定要去找這一家親戚。
只因我的性情很怕見生人,同時又擔心加重別人的負擔,又為了自己拚命寫稿
,到了聖荷西一週之後,徐寞夫婦家的電話仍是沒有掛過去。
其實自己心裡也相當矛盾,徐寞是中興大學學農的,進過農技隊。而今不但是
此地一家美國農技公司的大豆推廣專家,同時也與好友合作經營自己的農場。他當
是一個與自己本性十分相近的人才是。
碧瑤是好友的親妹妹,十幾年前她尚是個小娃娃時便見過的,當然應該拜望。
眼看再過三日便要離此去巴拿馬了,偏是情怯,不太肯會麻煩別人,只怕人家殷勤
招待,那便令我不安了。
電話終於打了,訥訥的自我介紹,那邊徐寞就叫起我三毛來,說是姐姐早來信
了,接著碧瑤也在喊,要我過去吃晚飯。巧是他們農場大麥豐收,當天請了許多朋
友,中國人,外國人都有,定要一同去吃飯。
晚上徐寞開車親自來接,連米夏都強邀了一起去,這份情誼,叫人怎麼拒絕?
徐寞及碧瑤的家,如果在臺北,是千萬富翁才住得起的花園小平房,他們卻說是哥
國最普通的住宅。
我仍有一些失望,只因徐家不住在農場裡。其實孩子上學的家庭,住在偏遠的
農場上是不方便的,徐家兩個可愛的孩子,五歲的小文是雙聲帶,家中講中文,學
校講西文。可是她的兒童畫中的人臉,都是哥斯大黎加味道的。
那個夜晚,遇見了在此定居的中國同胞,其中當然有徐寞農場的全夥好友們。
這些農夫談吐迷人,修辭深刻切合,一個個有理想、有抱負,對自己的那塊土地充
滿著熱愛和希望。
他們稱自己的農場是“小農場”,我聽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