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的對抗。
他不禁抬起手,又看向手上拿著的那張小紙片。紙片上;宋夏用歪歪扭扭的線條畫著一個圖案——最外面是一個圓圈,圓圈裡是一個菱形,菱形中央畫著一朵花。
寧夭認得這朵花,它叫雪絨花;又名——火絨草。
至此;很多事情;好像都因為這朵花而串聯在了一起。白色聯盟,疫病,火絨草,商停,老闆,狐狼,等等等等。而牽扯出這個關聯的宋夏,似乎……真的是一條與主線劇情息息相關的隱藏支線。
呵,真的像在玩遊戲一樣,一個可笑的遊戲。
寧夭攥著紙的手愈發收緊,骨節都有些微微泛白。宋夏因為寧夭的催眠治療,已經在裡面沉沉睡去。睡著的時候眉目舒展著,柔軟的頭髮貼在耳鬢,露出那張略顯清秀的臉。
宋夏說,他今年剛滿十九歲。才十九歲,只有一米七的個子,單薄瘦削,卻是戰場上最令人膽寒的宋瘋子,難道不可笑?還有剛剛的對話,一遍一遍在寧夭的腦海裡回放,讓他的心緒更難以平靜。
“那你為什麼會在貝瓦?”
“有一次我用藥過度,陷入深度假死狀態。組織裡大家都以為我死了,就把我的屍體帶出去處理,後來有人在街上撿到我。他是個貝瓦的退伍老兵。”
“所以,你就來參軍?”
“我……只會殺人,他說沒別的地方更適合我。”
寧夭聽到這句話時的心情無法言說,可是他牢牢的記得宋夏的表情。在寧夭沉默的沒有說話的時候,宋夏低下頭,眼睛裡似乎帶著歉疚與自責,然後,他淺淺的笑了一下,竟帶著些靦腆。
可到底這一切是誰的錯?誰才應該自責,才應該愧疚?多少人覺得宋夏是個怪物,可到底誰才是那個醜陋的,踩著人心上位的怪物?!自己又怎樣呢?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遇到祁連,又會變成什麼樣的瘋子?
寧夭顯得愈發的無法平靜,迫切的想要撕開所有的遮掩,還原最本質的真相。死去的人沒辦法活過來,曾經受過的折磨沒辦法消除,那麼只能儘快的斬斷所有的因果,才能杜絕更多的傷害。而那些肆意妄為的人,怎麼可以不為此付出代價。
一直緊隨其後的波特看著寧夭的背影,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悸。他從沒看過這樣的寧夭,比生氣時候的少將還要令人畏懼。波特不禁抿緊了唇,又回頭看了一眼宋夏的帳篷,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我們不是剛打了勝仗嗎?
兩人很快走到距離營地大門那邊的大片空地旁,這時天裁小隊正好再度集結,準備配合貝瓦軍區掃蕩北海殘部。而俞方也正跟楚朔說話,看來是快要出發了。
寧夭沒有走上前去,而是靜靜的等在一旁,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等該出發的都出發了,楚朔走過來,一眼就看出來寧夭平靜的表面下似乎潛藏著暗流,可寧夭沒等他問,率先就說自己要先回普爾城。宋夏這邊的情報得來不易,他不想再耽擱,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楚朔的黑眸看著他,彷彿要看穿他的心思。末了,才答應,抓住寧夭的手,說道:“你先回去,我處理完這邊就回。”
寧夭點點頭,然後再不遲疑,立刻坐上軍車回到了普爾城那所他跟楚朔住過一夜的招待所裡。林子前幾天也到了普爾城,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沒跟寧夭碰面,兩人還是透過電話聯絡。
聽林子彙報了一下貝瓦目前的情況後,寧夭又立刻聯絡了白狼和小西瓜,白狼是負責追查狐狼的行蹤,而小西瓜則一直在追查火絨草的事情。
讓人失望的是最近一段時間狐狼都沒出現過,但火絨草的事情倒是有一點小進展。
“頭兒,我最後鎖定了這幾家公司,他們中也許有人給火絨草注過資。”小西瓜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快有活力,很快傳了一張名單過來。寧夭粗略看過,這上面提及的大約十家公司基本都是商業巨頭,有夏亞的、西沛的,還有白色聯盟的。但是十多家啊,範圍還是太廣,這方面,應該去請教專業人士。
而就在寧夭準備打電話給祁連的時候,他的終端機卻又響了。加密路線,是雀落。
“銀,你上次關照的商停的筆記殘頁,我們這兒新拿到幾張,你要嗎?”
銀是寧夭的代號,silver,神秘詭詐的情報員S先生,那可是業內一塊響噹噹的招牌。
“當然,什麼價位?”寧夭調整著語氣,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之中帶著點欣喜。加密頻道之下,他自己的聲音也是經過修飾的,不是原聲。然而他的眼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