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在你身邊做了整整兩年的替身,最後遍體鱗傷地離開你,他早就受夠你了。逸群,聞秋他絕不是你!他同我說得很清楚,從來都不會將我和你搞混,更不會將他曾經受過的侮辱加之於我!”
“他並不是替身!”夏逸群被激怒了,“你別碰他!”
夏逾輝打斷了他:“沒錯,聞秋一開始喜歡的是你,但是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你讓我別碰他,可是這件事情的選擇權在他不在我。你以為他會無條件地一直喜歡你嗎?他不會喜歡上別人嗎?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能左右的。逸群,恐怕你才是太過自信!”
夏逸群正要還擊,卻聽到電話那邊有車門開啟的動靜。
“逾輝,讓你久等了。”
這聲音是溫潤的,尾音微微上揚。聲音不大,卻一字不漏地從電話中傳到夏逸群的耳朵裡。
這聲音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幾個月來朝思暮想的聞秋。
“我要開車,先不跟你說了。”夏逾輝在電話那頭又恢復了稀鬆平常的語氣,不等夏逸群回答便結束通話了。
夏逸群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卻久久不願放下電話。
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
是啊,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聞秋就非他不可呢?
選擇權在聞秋。
聞秋那一聲“逾輝”,以及那些石沉大海的電子郵件,令夏逸群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那個曾經笑著說“我喜歡你”的聞秋,恐怕已經決意徹頭徹尾地離開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3章
聞秋跟著夏逾輝去北京開會時,與夏逾輝的友人偶然提及想在歐美文學方面繼續深造。機緣巧合,此人和正在C大任教的歐美文學專家鄭教授關係不錯,索性做個順水人情,把聞秋引薦了去。
早就聽聞鄭教授的性子並不好相處,聞秋是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的,誰知老頭子見聞秋是一副上門虛心求教的樣子,非但沒有給聞秋臉色看,反倒耐著性子和他交談了一會兒。
聞秋與鄭教授交談的過程中,頗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他覺得鄭老的性格並非如傳聞中那般惡劣,就算考不上他的研究生,能夠認識這樣一位學界泰斗,也是十分難得的。後來再去北京時,每次都會登門拜訪。
鄭教授的夫人早已過世,兒子一家又在南方定居,每年春節才能回來幾天。相較之下,聞秋倒成了鄭教授家的常客。他每次上門都不忘帶些別緻的小禮物,或是一盒上海老字號的點心,或是兩冊專門幫鄭教授淘來的書。進了門也不拘束,幫鄭教授做飯,又在老爺子的指揮之下爬高上低幫忙整理書房裡的近萬冊藏書。
鄭教授的家中很久都不曾如此熱鬧了,突然來了個小夥子,不僅相貌端正進退有度,還能陪自己聊聊文學,遇到觀點不一的時候又不露怯,敢於為自己的觀點辯護。一來二去,聞秋竟被鄭教授引為忘年交。
聞秋與鄭教授聊過幾回之後,深感若有幸拜其門下,肯定能令自己在文學研究方面大有長進。在鄭教授的鼓勵之下,聞秋放棄了保送本校研究生的機會,一門心思去考C大。
剛與夏逸群分開那陣子,聞秋還是會不斷想起這個人。起初是憤怒,但是時間長了,反倒開始覺得自己可笑可嘆。夏逸群告訴聞秋,要去美國一年,但是聞秋前思後想,覺得他多半是追著心上人顧之航而去,搞不好就留在美國不再回來了。至於要怎麼留在那裡,聞秋無從深究,夏逸群總是一副本事通天的樣子,只要他想留,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聞秋想,就算一年後夏逸群如期歸來,這個人跟自己也沒有半點關係了。
聞秋深知C大的研究生門檻很高,要考鄭教授的研究生更是難上加難。然而心意已決,只有背水一戰。
他比以往更忙碌了,在這種忙碌中,聞秋漸漸也很少想起夏逸群的事了。
自己要忙著考研,隔三差五還有一堆編輯追在屁股後面催稿,還想那個人做什麼呢?
莫靜怡畢業之後被一家知名報社錄用,成為了一名編輯。幹了兩三個月之後,帶她的師傅認定她可以開始學著獨當一面,便給她分配了一位專欄作家,由她專門負責聯絡。
作家筆名是望秋先零,每週固定有一份約稿會刊登在文藝版上,平時寫的都是些和文學作品有關的評論。
莫靜怡從師父那裡得到了這位作家的聯絡方式,覺得應該和這位老師打個招呼,雙方溝通一下,以便未來可以合作愉快。她這樣想著,抬手便拿起座機撥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