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趕緊跳級,爭取多快好省地逃離這個體系。事實證明夏逾輝果然是學霸夏逸群的親兄弟,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得償所願,初中和高中都只上了兩年,便順利考入著名電影學院的導演系,從弟弟的同班同學變成了學長。
因為工作特殊,夏家父母對兩個兒子從來都是隻把握大方向,日常小事全都採取放養式教育的態度。他們對夏逾輝學導演這件事本就不加以干涉,考上大學之後對他的管束就更少了。夏逾輝變本加厲,開始蓄鬍子,抽菸抽得很兇,年紀輕輕就一副歷盡滄桑的樣子,務求從人生軌跡到外形相貌全面與夏逸群分道揚鑣。
夏逾輝再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他和夏逸群是孿生兄弟這一事實:身量幾乎一模一樣,舉手投足之間亦有頗多共同點,也無怪聞秋會認錯人。
夏逾輝不知從何處聽說弟弟要出演話劇,不請自來,還自告奮勇地承接了拍攝任務,不僅可以鍛鍊拍攝技巧,又能留個紀念。夏逾輝看上去比夏逸群要平易近人許多,聞秋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抬眼去看他。
聞秋髮現,細細看上去,夏逾輝那張臉還是很像夏逸群的。如果把鬍子剃乾淨,頭髮好好整理一番,再穿一件本校的校服,搞不好可以混到夏逸群的班上頂替他上課,足以以假亂真。可是夏逾輝這個狂放的樣子,必是受不了學校的種種拘束,讓他去假裝夏逸群,估計三分鐘之內就會露餡。
天馬行空地想著,聞秋忍不住低下頭,強忍住嘴角的笑意:“你跟夏逸群學長外表挺像,但是內在肯定判若兩人。”
與自己相處不久,居然就敢當面下這樣的結論。夏逾輝轉過頭,好奇地看著這個學弟:聞秋側臉的線條利落,低下頭時,眼睛藏在睫毛的陰影裡,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夏逾輝看著看著,冷不丁伸手抬起聞秋的下巴:“你小子長得還挺招人稀罕的。”
“輝哥,你又在調戲學弟了嗎?!”莫靜怡的聲音破門而入。
夏逾輝轉身,見莫靜怡和今天出場的演員正一同走進來。夏逾輝衝他們笑笑,算是打招呼,卻還不忘捏著聞秋的下巴,一副欺男霸女的樣子。
“哥,你又在幹什麼?”夏逸群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皺起眉頭。
“我在考慮畢業作品的事兒呢,這次打算拍長一點。”夏逾輝看看弟弟。
顧文冬不屑一顧:“又在滿嘴跑火車,你今年才大三,搞什麼畢業作品?”
“這你就不懂了吧?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一部好電影的誕生,需要時間去打磨。我現在開始準備,其實不算早。”夏逾輝笑道,“你就等著看我的片子吧,絕對精彩。我覺得聞秋可以出任我的男主角。”
“還沒拍出什麼拿國際大獎的片子,就開始想潛規則了?”莫導遇上了夏導,立刻擺出同行相輕的嘴臉,“上回你不是說還是打算拍紀錄片嗎?紀錄片要什麼男主角?快點放開聞秋!”
“紀錄片就不能有男主角啦?現在講的是以人為本,紀錄片也可以拍拍人物嘛。”夏逾輝放開聞秋,又來拍莫靜怡的腦袋,“況且你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每一部電影都是一部紀錄片。”
“強詞奪理!”莫靜怡嗔道。
夏逾輝笑道:“快點畢業吧丫頭,等你來給我當編劇呢。”
演員陸陸續續開始化妝。夏逾輝百無聊賴,開始沒事找事,把聞秋拉過來,又隔空指揮夏逸群,叫兩個人站到舞臺上去,配合他除錯攝像機。
聞秋明明知道只是除錯機器,自己只需要站在臺上就行,但是攝像機上的燈一亮,他就不由自主地緊張。夏逸群倒是已經習慣了哥哥的指手畫腳,還故意四處走動,讓夏逾輝作為參考。
聞秋看夏逸群在身旁走過來又走過去,不免思緒萬千。自從與夏逸群重逢,他憋了好多話想對夏逸群說,但是他最想問的無非就是一個問題: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
聞秋其實也心知肚明,當時夏逸群頭昏腦脹,站都站不穩,不太可能有餘力去關心一個路人的長相。再聯想起那日在話劇社見面時夏逸群的種種表現,顯然也是不記得自己了。
前思後想,聞秋決定還是不問為妙。自己貿然問起來,夏逸群肯定會說不記得,那麼接下來要怎麼接話呢?
他想讓夏逸群如何待他呢?他究竟想成為夏逸群的什麼人呢?
聞秋並不希望夏逸群對他感恩戴德。他只不過是有點懷念那天的夏逸群,周圍的人一定從來都沒見過那樣的他:脆弱的,像是撒嬌的小孩,費盡力氣把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尋求安慰,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