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與歐陽賡看著杜夷曲爾,確實很面熟,回想著在哪裡見過。詹天佑首先想起來了。他說:“您好,杜夷曲爾牧師,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容大人的婚禮上見過,當時是您為容大人主持婚禮的。”
歐陽賡說:“您好,杜夷曲爾牧師,我們確實記得當時是您為容大人主持婚禮的。”
杜夷曲爾說:“謝謝,謝謝你們記得我。”
容閎說:“杜夷曲爾牧師是我的朋友,他一直很關心你們這些幼童,所以,今天與我來這裡看看你們,我們還去過其它學校,大家學習都很努力,校方給你們的評價都很不錯。這是我感到很欣慰的。”
杜夷曲爾說:“是的,容閎先生每一次與我在一起都會談到你們,可以看得出來,他以你們為驕傲。”
容閎看了一眼露絲女士說:“聽露絲女士說,你們剛在上生物課是嗎?”
詹天佑說:“是的。”
杜夷曲爾說:“怎麼樣?你們喜歡生物課嗎?講達爾文,還是孟德爾?”
歐陽賡說:“這兩個人老師以前都講過,今天講的是德國植物學家施萊登的《植物的發生》,是關於植物的細胞方面的知識。”
杜夷曲爾說:“有趣嗎?”
詹天佑說:“有趣。”
杜夷曲爾說:“這樣看來,你們對生物學有興趣?上帝創造萬物時,創造了動物和植物,研究生物學,尋找生物發生和進化的規律,其實是對上帝的愛戴。”
歐陽賡說:“其實這裡開設的很多課我們都有興趣。”
杜夷曲爾說:“有興趣就好,學習最關鍵的就是要培養興趣,興趣比知識更重要,興趣甚至會引導你去自主尋求找到解決學習中遇到困難的方法。”
詹天佑說:“謝謝您的指教,親愛的杜夷曲爾牧師。”
容閎對他點了點頭,表示他這樣說得對。
杜夷曲爾牧師說:“聽你們的校長和老師說,你們很多功課都很優秀,平時學習都很努力,這也正是容閎先生為你們感到驕傲的原因。上帝是公平的,他總是會公平地將收穫賦予每一位付出辛勤勞動的人們的。”
容閎看到歐陽賡一身便裝,對他說:“歐陽,你還是要學學天佑,平時儘可能穿肄業局發給你的服裝。”
歐陽賡說:“容大人,因為上運動課時換裝不方便,所以,平時在學校我就穿便裝,您放心,回肄業局的話,我一定和天佑一樣,穿長衫。”
容閎說:“穿衣服也要形成習慣,你看我不是也經常穿官服嗎?我也不喜歡官服這麼複雜,可是,我們走到哪裡都不要忘記我們是大清國的子民,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是向世人展示大清國子民的風範。”
歐陽賡說:“知道,容大人,這話陳蘭彬大人至少說過一百遍了,行,我以後保證改過來。”
杜夷曲爾聽到他們的對話,說:“對,歐陽,容大人說得對,你們應該保持你們大清國人民的風采。”
歐陽賡說:“謝謝您,親愛的杜夷曲爾牧師。”
杜夷曲爾看了一眼容閎說:“好啦,看到你們這樣健康、快活,我和容閎先生都會感到很高興,現在你們應該回到課室去,我們還要到另外一所中學去了。”
詹天佑與歐陽賡說:“容大人再見!杜夷曲爾牧師再見!露絲女士再見!”
露絲女士笑著向他們擺了擺手。
山房春秋(四)
杜夷曲爾走了,課間,詹天佑與歐陽又談起了剛才的見面。
歐陽賡說:“肄業局規定我們不能信教,可容大人怎麼與杜夷曲爾牧師搞到一塊去了?”
詹天佑說:“與牧師成為朋友,並不說明一定要信教嘛。我們中國古代有一種說法,交朋友要三教九流都要交,甚至還說要交雞鳴狗盜之士,更何況杜夷曲爾還是那麼一個很慈善的人。”
歐陽賡說:“容大人曾說過,他年輕時在這裡留學,曾信過基督教。”
詹天佑說:“你沒聽他說,他讀耶魯大學時因經費問題,教會曾提出資助他,條件是要他承諾畢業後從事傳教工作,可是他不幹,原因是希望讀完書後回到祖國,為國家做事,所以,最後他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才完成了耶魯大學的學業。”
歐陽賡說:“容大人與瑪麗小姐的婚禮在教堂舉行,你說,容大人是不是基督徒啊?”
詹天佑說:“在美國,基督教差不多是國教,所有的人的婚禮都在教堂舉行,單就尊重瑪麗小姐這一點來說,他們的婚禮在教堂舉行,並不一定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