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碗紅棗密糖水給大家暖身子,陳嬌看著丈夫與兩個孩子吃得那麼香甜,心裡熱乎乎的,她對著長子天佑問道:“天佑啊,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詹天佑抬起頭來,驚愕了一下說:“老母,你不是說笑吧,孩兒不是你生的嗎?你怎麼還問我呢?”
詹天佐笑著說:“老母是問你記不記得自己今年多少歲了?”
詹天佑越發奇怪了,說:“問多少歲是什麼意思?”
詹興藩說:“天佑啊,不與你繞彎子了,因為你平時忙,有些事沒有與你商量,年前我與你老母去了一趟澳門,譚伯伯一家現在正住在那兒呢。”
詹天佑馬上回過神來,看著天佐那得意的神情,知道父親可能談什麼事情了,有些緊張地問:“譚伯伯一家都還好嗎?”
陳嬌說:“好,當然好,特別是菊珍啊,人可長得標緻了。”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詹興藩說:“天佑啊,你是同治元年出生,今年是光緒十三年,已是二十七歲了,要是按照你的年齡,早都結婚生子了,我們街坊有些孩子,十五歲就拜了堂。所以,我們與你譚伯伯商量,想今年春上就把你和菊珍的事辦了。”
陳嬌說:“因為你自幼就去了花旗國,回來又在衙門當差,所以一些聘禮方面的事就沒有讓你去做。我們都幫你辦了。譚伯伯經常往來省城和港澳做生意,想法也開明,有些並不計較太多。本來我們想在廣州給你們把事辦了,這裡族人、鄰居也正好熱鬧一下,但譚伯伯希望我們去澳門辦,因為菊珍的二姐菊香也要結婚,聽說也是與你一起去花旗國讀書的官學生呢?”
詹天佑對母親最後那句話產生了興趣,他說:“留美官學生?他叫什麼名字?您知道嗎?”
陳嬌說:“他們沒講名字,我們也沒有問。”
詹天佑覺得很有意思,竟然會有留美同伴成了自己的連襟,他猜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香山籍的同學了,是第一期的?第二期的?第三期的?還是第四期的?蔡紹基去了天津、鍾文耀留在了上海、歐陽賡去了美國、容尚謙在福州水師,蔡廷幹、唐國安、唐紹儀、梁如浩,他們都去北方了,他一個一個回想著香山籍的同學,這有可能是誰呢?這麼多年了,這些同學都還好嗎?這一位連襟到底是誰呢?想到這裡,他甚至想早一點去澳門。
1887年3月27日,是詹天佑人生重要的一天,譚伯邨為他舉行了隆重的婚禮,沒有進行當時廣州流行的那麼多繁雜的迎娶儀式,譚伯邨辦了數十桌酒席,請了當地的一些生意上的朋意,因為澳門與香山緊鄰,譚伯邨香山的親友也都來了。到了行禮的那一天,詹天佑是第二次見到譚菊珍。譚菊珍穿著遙Ц墒膠煜渤と梗�湟允�嗌�匭寤ㄅ�櫻�搜剮憷觶�凰���男〗牛�咂鷳防聰緣猛ねび窳ⅲ��潘甑那啻耗昊�∠粵成稀K�拇蠼愫透蓋滓�潘�胝蔡煊酉嗉��蔡煊喲┳乓簧硇呂煞��饢患��磯啻笫爛嫻拇笄邐迤肪�ο蔚墓僭本共恢�綰問嗆茫��崆岬廝盜松�骸熬照洌�愫謾!�
譚菊珍深情地望著他說:“你好,”
譚伯邨說:“天佑啊,我把菊珍交給你了,你等一下與二姐夫婦一同陪我到各席敬酒。”
這時,譚菊珍的二姐菊香和新郎走了過來,詹天佑一看,這不是鍾文耀嗎?他輕聲地叫了聲:“文耀?”
鍾文耀倒是很大方地牽著譚菊香的手。看見詹天佑說:“天佑,我早知你要來澳門了。沒想到吧,咱們成了連襟。”然後轉向譚菊珍說:“四妹,你好。”
譚菊珍紅著臉說:“二姐夫好。”
一陣編炮響過,酒席很快要開席了。這時,一個譚家族人端來一個盤子,裡面有數杯酒,譚伯邨示意兩對新人各自取了酒杯,然後帶著他們一桌一桌去敬酒。
到了晚上,佈置得非常華麗的新房在親友們暖房之後,只乘下詹天佑和譚菊珍這對新人,一對大臘燭映照著譚菊珍的臉龐,使這個青春少女更多了幾份嫵媚。
詹天佑先是有些緊張,不知如何適從,但他畢竟比譚菊珍要年長八歲,又見過世面,笑著說:“菊珍,你還好嗎?”
“好!你呢?”
“我去花旗國前,父母為我們訂婚時你才四歲呢。”
“是啊,後來長大了,聽家裡人說你去了花旗國,要十五年才能回來,沒想到光緒七年你就回來了,那一次見到你,到今年也有七年了。”
“是啊,七年來,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那一年春節見你,我就沒有忘記你。”
“是啊,我見了你之後也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