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法師?大晚上賴在我家門口說胡話,再不走我報警了!”
“誰啊在門口杵了半天,又是要賬的?老孃沒錢,讓他哪來滾哪去。”大門猛地被拉開了,穿絳紫色浴袍的年輕女人氣勢十足的站在林言面前,身段窈窕,蕾絲胸衣裡雪似的胸脯若隱若現,凌厲的眼神像刀片颳著林言。
林言已經被眼前的陣勢完全打亂了陣腳,結結巴巴道:“呃,我,我是為您兒子周錦天的事來的……”
還沒等他說完,女人霎時變了臉,聲音高亢道:“有完沒完了,為那黃臉婆留下的種花多少錢了,住最好的醫院買最貴的墳,他兒子自己短命不爭氣,還蹬鼻子上臉?”說完把小男孩往林言面前一塞:“看好了,這是我兒子,我就一個兒子!”
說完根本不顧及自己丈夫難看的臉色,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林言握緊拳頭站在黑漆漆的門道里,心裡一陣一陣發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車裡,從車窗往外看時只覺得整棟別墅霎時醜陋起來,連院子裡怒放的玫瑰都像膿瘡似的。他從來不信所謂有後娘就有後爹,只覺得親情是世界上最溫暖堅固,也最不可動搖的情感,但這一次他卻實實在在見識到人心的冷漠與涼薄。
不要考驗人性,千萬不要,因為它根本不堪一擊,林言坐在車座上努力調整呼吸,但火氣還是蹭蹭往上冒,眼前浮現的全是小陽委屈的要哭的臉,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要思念父親到什麼地步才有勇氣從三樓跳下去,他在天有靈知道今天的一幕,會不會覺得自己死的不甘?
林言重重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