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醉!我就喝了……”她睜開眼來,將手拿到面前,先是豎起了三根手指,後來想曲起一根,卻不得法,最後用另一隻手幫忙,這才勉強將三根手指中的一根彎了起來,朝著墨啜赫吃吃笑道,“就兩杯而已,還是馬奶酒,哪裡就能醉了?我清醒著呢!”
墨啜赫看著她,卻是嘆了一聲,“你這酒量……可怎麼了得?”
這一聲放得低,可徐皎還是聽得了一些,眉心一攢,不滿道,“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墨啜赫見識過某人醉酒後的胡攪蠻纏,可不會自討沒趣,不慌不忙轉移了話題,“我只是想問你,今日的婚禮可滿意?開不開心?”
聽他這一問,徐皎笑得更開心了,又抬起手將他的後頸勾住,吃吃笑道,“滿意!開心!我喜歡草原……這裡的天好藍,草原好遼闊,這裡的風,這裡的雲,這裡的人們我都很喜歡……今日的婚禮我更是喜歡,真的……很開心!”像是為了強調,她的頭重重地點了一下,再一下,小雞啄米一般。
墨啜赫聽她說著,雙眸轉深,在她耳畔啞聲問道,“你這麼喜歡這裡,往後,咱們就一起在草原生活好不好?在這裡經營我們的家,生兒育女,綿延子嗣,可好?”
“好!”她嬌憨地笑著,又是用力一點頭。
墨啜赫俯首,將她那一抹蜜般的香甜擷住,今日,那香甜裡,還裹挾了一縷淡淡的奶酒香,是他最熟悉,也最眷戀的味道……
第二日,徐皎是在陽光的輕吻中醒來的,睜開眼來,就見著了坐在榻邊的墨啜赫,正靜靜睞著她,“醒了?”
徐皎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衝著他笑微微道,“清早醒來就能見到你,真好!”
墨啜赫眼底騰昇起柔軟的笑意,卻是嘴角一勾道,“哪裡是清早,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快些起來吧,收拾好了咱們就要上路了。”
“上路?”徐皎迷糊著撐坐起身。
“忘記了?我們族裡的傳統,每到春夏白雪消融之後,就要到草原上過半年的遊牧生活,等到入冬前才回北都。今年因著之前的喪儀已是推遲了好些時候,之後又是我們的婚禮。如今,大隊人馬已是隨著可汗先出發了。咱們收拾好了,便也要迎頭趕上。”
經由他這麼一提醒,徐皎也想起來了,應了一聲,精神頭也來了,從榻上躍起身就是很快收拾齊整了,一轉頭,卻是瞧見了桌上一株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小苗子,衝過去就將之捧起來,對墨啜赫道,“看看,咱們這棵小紅柳,我從鳳安帶到北都,風餐露宿、披霜沐雪的,多不容易。到底是草原的種,看看,都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呢。”
墨啜赫轉頭一看,嘴角也輕輕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