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不耐煩道,“國師方才與朕走散了……你此時問這個作甚?”
走散了?徐皎的嘴角輕輕一勾,“自然有我的用意!陛下不妨想想,當時變故陡生,你身邊護衛重重,什麼人能夠輕而易舉順走你的鑰匙?自然只能是你身邊的人了。”
顯帝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徐皎的意有所指,“你懷疑國師?”
“不然呢?為何獨獨國師不在眼前?方才國師就在陛下近前,順走鑰匙可比旁人容易得多了。”
顯帝神色變幻,一時卻猶疑不定,顯然並不怎麼願意相信徐皎的話。
徐皎便是笑了起來,“真是可笑!陛下這樣疑心甚重,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相信的人,居然會對國師如此深信不疑?不止可笑,還奇怪,國師難道是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嗎?這古墓中的寶藏有多麼蠱惑人心,陛下憑什麼覺得國師能夠例外?他就不會起貪慾嗎?”
“再說了,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陛下直接去主墓室看個究竟便是了。”
顯帝若有所思了片刻,才道,“好,咱們就一起去主墓室看一看。”說著,抬起眼來一望惠明公主,抵在徐皎頸上的箭往裡逼近了一分,“讓你的人讓開!否則……”
惠明公主與徐皎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觸即回,片刻後,抬起手輕輕一揮,她身邊的人立刻側身避開,讓出一條路來。
顯帝用劍架在徐皎脖子間,一雙眼睛卻是戒備地盯著惠明公主等人,在龍影衛的護衛下,緩緩走過,往主墓室的方向退去。
惠明公主自然不可能由著徐皎就這樣被顯帝帶走,仍是帶著人不遠不近地緊跟在身後。
在微妙的,有些凝滯的氛圍中,徐皎又是被架著一步步往後退的,走了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四周的墓道看上去都是大同小異,徐皎也不知道他們離主墓室還有多遠。
就在這時,身後卻是驟然傳來了一聲呼喚,“阿皎?”那一聲裡帶著滿滿的驚疑。
徐皎聽著,心頭亦是驚跳了一下,一道人影已是從身後急奔而來,是王菀,見著她,王菀面上神色幾變,很是複雜,尤其是見到她被顯帝拿住,頸間還架著一把劍時……
徐皎朝著她幾不可察地輕輕搖了搖頭,王菀便是生生嚥下了喉間的話,只是緊緊掐住掌心,站在了一旁。
“陛下!”又是兩聲呼喚,一前一後響起,是雲清道人與陳肅。
看著此時畢恭畢敬的雲清道人,徐皎心頭驟然一沉。
“陛下,您可算來了。我本正想著要去尋您呢。”雲清道人恭聲道。
顯帝便是挑眉往徐皎一瞥,“哦?你要尋朕?國師可知方才有人提醒朕說,這墓中寶藏惑人,國師未必能夠免俗,說不得也是被勾起了貪慾,私竊了鑰匙,背叛了朕。”顯帝說著這些話時,語氣帶笑,可一雙眼睛卻緊緊盯在雲清道人面上。
徐皎恍然,原來,顯帝到底還是生了疑心的。只是,雲清道人此時的做派只能說明這個人城府之深,遠超她的想象,到底是輕敵了啊!
果不其然,聽到這兒,雲清道人面上有些訝然,蹙眉道,“是什麼人說的這樣的話?怕是在故意挑撥我與陛下之間的關係呢!我對陛下自然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顯帝掛著深意的笑,睞了徐皎一眼。
雲清道人也跟著看了徐皎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麼,一副明明看穿了,卻很是大度,不願追究的模樣。
只是,下一瞬,那神情卻又陡然有些為難起來,欲言又止道,“不過……說起這鑰匙,現下確實在我手中。有了方才陛下的話,倒有些讓我說不清了。”雲清道人一邊說著,一邊竟是從袖中將那把鑰匙取了出來,朝著顯帝雙手奉上。
顯帝一愕,伸手將那鑰匙拿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了真假之後,凝眉盯向雲清道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徐皎卻是心口泛涼,雲清道人既然敢將鑰匙交出,定是已經想好了自圓其說的藉口了,而且,他將得手的鑰匙拿出,定然是已經改了主意。
雲清道人面上現出兩分苦色,“我便知道,拿出這個定會讓陛下生疑,可這東西,卻是方才陳都尉將婉嬪娘娘帶回時,也一併帶回的,陛下若還不回來,我便要帶著這鑰匙去尋陛下了。至於陳都尉是從何處尋到了這鑰匙,就要問陳都尉了。”
陳肅臉色有些不太好,卻沉默著沒有言語,顯然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而王菀卻是微微白了臉色,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眼神飄忽,也選擇了沉默。
這兩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