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
王菀說的對,這孩子經了這麼些事,居然還好好的,果真是個命大皮實的。
不過……想到什麼,徐皎神色緊了緊,“對了,大夫怎麼說的?孩子當真沒事兒嗎?那為何要喝安胎藥?”
“只是略有些胎相不穩,喝上一帖藥就沒問題了的。藥我都檢查過,我親手煎的,不錯眼地看著,不會有問題的。”王菀正色道。
徐皎莞爾,“他們眼下用得著我,不會對我如何的,放心。”若非篤定如此,她哪裡會喝藥喝得那樣乾脆。何況,眼下墨啜赫活著,她又多了一重用處,有了腹中的孩子,她更是會投鼠忌器,顯帝與國師那樣的人自然心中早已將利弊得失算清楚了。
王菀嘆了一聲,抬起手輕輕放在徐皎的腹間,幽幽道,“其實我也知道,可是小生命是很脆弱的,我只想與你一起好好護著他。”
餘下的話,王菀沒有說出,許是因著如今在肚子裡多了一個還是顆小豆芽的孩子,徐皎雖然還有些不真實的感受,心卻軟了許多,一聽王菀的話,看著她半垂眼兒,亦遮擋不住眸底的黯然,她陡然就是想起了那個王菀失去的孩子,心裡掐疼了一下,握緊王菀的手,一時卻是無言。
反倒是王菀抬起眼朝著她展顏而笑,輕輕搖了搖頭,無聲告訴徐皎,她沒事。
徐皎喉間動了動,泛苦。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雲清道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來,郡主已經醒了。”
他的到來,讓徐皎與王菀面上的笑都是微微一僵,徐皎將王菀的手輕輕推開來,“阿菀,你去將這藥碗收拾了,我與國師說會兒話。”
王菀望著她,遲疑地點點頭,拿著那藥碗走了。
門關上,徐皎笑望向雲清道人,“國師此來,是為了那藏寶圖吧?我眼下好些了,倒是可以畫,不過只半張,另外半張,是我和阿菀保命所用,眼下不能給。”
雲清道人聽著這話就是笑了起來,“郡主果真是聰慧通透之人,暈了一回,整個人更好似有些不一樣了,是為了郡主腹中那塊血肉?人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為人父母,這心都是一樣的,並無男女之別。我本就想活著,想帶著阿菀一起活著,加上如今有了這孩子,我自然也要為他謀劃一二。國師怕是不能理解吧?”徐皎笑挑眼尾。
“誰說的?我自是明白……我也有孩子,只是不在這裡。如果郡主想知道的是這個的話,我倒是可以直接告訴你。”雲清道人一雙眼目沉沉,當中似含著讓人心間逼仄的深意,將徐皎籠住。
徐皎覺得不適,即便掩在袖間的手緊緊掐在一處,卻也沒有剋制住,面上的笑容一點點僵凝在了唇角。
她這副模樣落在雲清道人眼中卻讓他格外滿意一般,目光一變時,那種籠罩周身,無處可逃的無形威壓陡然之間好似就減輕了。
徐皎覺著能順暢呼吸時,雲清道人又勾著笑道,“郡主安心作畫,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便保證會護下你與婉嬪的性命。這一點事於我而言還算不上為難,也一定說到做到,就用不著郡主你殫精竭慮,還想要在陛下那兒給我上眼藥,百般離間了。”
輕笑著說完,他一拂袍角,轉過了身,一邊徐步而行,一邊道,“我會讓人給你備齊筆墨紙硯,郡主最好快著些,陛下的耐性自來不好,若是讓他等得急了,性命之憂不會有,只婉嬪娘娘怕是少不得要因此吃些苦了。”
話落時,他人已到了門外,徐皎聽著他腳步聲遠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王菀拿走了藥碗卻不放心,不敢走遠,見著雲清道人走了,連忙回來,進門就見徐皎怔怔坐在榻上,一張小臉之上血色全無,慘白慘白的,她嚇了一跳,連忙奔到床邊。
“阿皎,你怎麼了?”
“沒事兒。”徐皎搖了搖頭,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處,徐皎的眼抬起,望向窗外漸漸昏暗的天色,一隻手悄悄掩在腹上,心底無聲輕喚道,阿恕,你在哪兒呢?
顯帝等人基於前車之鑑,這回將徐皎和王菀身上都搜查了個遍,徐皎沒有機會再作妖,這回很是乖順地畫出了半張地圖。
顯帝沒有露面,派了陳肅帶著太醫來,為徐皎把了脈,確定她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告知她們第二日天明就要上路。
徐皎這會兒已然平復了心情,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反而寬慰了王菀一番,兩人一道並肩躺下,絮絮叨叨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夜半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早醒來時,果然就被催促著上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