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可以景欽之英明,斷然不可能放任蓮房,即便她能堂而皇之出現在人前,那也是景欽同意了的。以她對景欽的瞭解,蓮房的行蹤定然暗中有眼睛盯著。既是如此,她們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法子。
主僕二人回到雅室時,席面已經擺了上來,滿桌的佳餚,匐雅郡主卻看不出有多大的興致,一邊坐在窗邊,看著窗下街上行人熙攘的街景出神,一邊手裡掂著一隻酒杯,時不時輕啜兩口。
徐皎在門口略略頓足,才笑著走進去,“郡主自斟自酌,倒是好雅興。”
她的話總算讓匐雅回過神來,淺笑道,“迎月郡主難道不知我們北羯人自幼便是喝著馬奶酒長大的,無論男女,都離不開這酒?我的酒量算不上好,在我們草原上,多的是人將這酒當成水一般的喝。”
“這倒是聽說過,你們草原兒女的酒量自然都是極好的,郡主這酒量若在我們大魏,那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徐皎笑著在匐雅對面落座。
匐雅執起酒壺給徐皎斟了一杯酒。
徐皎執起箸,笑著道,“郡主快些嚐嚐,這得月樓的菜色還是很不錯的。”
匐雅跟著執起竹箸,夾了一筷子菜來吃。
徐皎瞄了一眼,笑道,“郡主用筷子倒是用得挺好。”
匐雅顯然不那麼想與徐皎閒話家常,因而不過抿嘴一笑,便只默不作聲吃她的。只是吃了一會兒,卻是抬眼蹙眉道,“迎月郡主不喝酒嗎?”
“我不喝酒的。還請匐雅郡主見諒。”徐皎甜笑著回道。
“迎月郡主居然不喝酒?”匐雅這一句充滿了驚疑。
“與北羯女兒們不同,在我們大魏,很多女兒家都不喝酒。”徐皎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匐雅面上驚色已經恢復,語氣仍有兩分奇怪道,“迎月郡主見諒……畢竟,這喝酒之時,有人對酌自是更加歡快,明明有伴兒卻不能一塊兒痛飲,到底是一件憾事。而且,聽說赫連都督也是草原人吧?難道赫連都督平日裡不喝酒?”
“那倒不是。他確實如郡主所言,就是那類會將酒當成水來喝的草原兒女。我也想陪他喝來著,可他不許我喝……呃……也不是完全不許我喝,只是說了,若要喝酒必須要有他在場,大抵是我醉酒之後會耍酒瘋吧!”徐皎說著這些話時,口吻中滿滿的,藏也藏不住的甜蜜,心裡卻是想著,你噁心我,我還不能噁心你了?
匐雅的臉色果然有些微微發白,訥訥道,“郡主與赫連都督是真的感情甚好,我本以為……你們是陛下賜婚。”
“是啊!可是誰說賜婚就不能互相喜歡了?兩情相悅,而且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兒。匐雅郡主可曾定親?”徐皎笑容甜美,這番話倒是情真意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被笑意染得灼亮。
匐雅的目色卻是倏然轉黯,嗓音低緩道,“未曾定親,不過我有一個自少時就喜歡的人。”
還自少時起就喜歡呢。徐皎在心裡冷哼一聲,面上卻是一派一無所知的天真甜美,笑道,“能得匐雅郡主喜歡,那個人定是極優秀的。”而那個優秀的男人是她的。
“是啊!”匐雅神色莫名地應聲,“他自然是極好的。”
說完這句話後,匐雅就是舉起手裡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之後她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怎麼吃那一桌子她據說想要嚐嚐的,地道的鳳安菜,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徐皎自然知道她心緒不好,也知道為何不好,勸了兩回沒有勸住,便也索性不勸了,由著她喝。這滿桌子的酒菜可不便宜,用的不是她的銀子,不吃豈不浪費嗎?因而,匐雅喝她的,徐皎顧自大快朵頤。
匐雅的酒量不錯,一頓喝下來,居然也沒怎麼顯醉態,換成她,只怕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過因著這個,下午匐雅也再沒有逛的興致,徐皎早早地就將她送回了四方館去。
之後連著幾日,景家兄妹幾個帶著這兩位貴客將鳳安城逛了個遍,好玩兒的地方還有好吃的酒樓,一個也沒有放過。
墨啜翰徐皎不擔心,自有景欽盯著,反正他比她專業,而她則悄悄盯著匐雅,卻再沒有見過蓮房。
那頭,顯帝已是做好了安排,頒佈召令,兩日後就啟程去往皇家禁苑狩獵。
墨啜翰說要做些準備,這兩日就不必四處去逛了,匐雅這回倒也沒有不同的意見。
景家兄妹幾個樂得清閒。
徐皎讓負雪幾個幫她收拾行裝,也不是頭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