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一個女婿半個兒,等到你和阿皎成了親,可是要喚我一聲母親的,這些事便是一個母親該做的,所以,莫要再與我說謝,除非你不想喚我那一聲母親。”說到後頭這一句時,趙夫人的聲音一沉,面色更是肅然。
赫連恕眼中種種複雜的心緒飛轉,他終於是點著頭道,“伯母說的是。既是一家人,便不再見外。”
“這就對了。”趙夫人滿意地展顏而笑,“你快些去試試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好改。”
“母親。試就不用了吧!”好不容易終於輪著徐皎開口了,她轉頭衝著赫連恕笑著一眨眼睛,“母親是找我要的尺寸,定然合身的。”
她哪兒來的他的尺寸?再一想,他身邊多的是叛徒,她要問個尺寸還不簡單麼?不過,不知怎的,對上她那一雙晶晶亮,恍若星子般璀璨的眸子,他下意識想起的竟是那時她說要親手為他量的話,周身便是不由得一熱。
他忙咳咳了一聲,藉以掩飾道,“那就不必試了,應該合身的。”
趙夫人看他一眼,自然瞧見他紅透了的耳根,有剎那的愕然,繼而又是滿意地笑了開來,卻是轉頭瞪了偷笑的徐皎一眼。
“喝茶吧,我們!喝茶!”赫連恕自然沒有錯過母女間的眼神交流,愈發覺得不自在了,忙岔開話題,上前給兩人各自斟起了茶。
徐皎和趙夫人還要去別家拜年,喝了一盞茶便算罷了,從茶樓離開,登上馬車而去。
馬車晃晃悠悠跑起來時,徐皎就是往趙夫人懷裡一滾道,“母親,你真好!”
趙夫人笑了笑,抬手一撫她的頭髮,“阿恕不好?”
“阿恕也好!所以,我覺得,我一定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徐皎這話說來,真心實意。
趙夫人與赫連恕都為對方設想周到,真心將彼此當作家人來親近和愛護,對於趙夫人和赫連恕這樣性情的人,其實都不容易,可他們卻都邁出了這一步。徐皎知道,都是因為她。因為他們在意她,所以愛屋及烏罷了。
所以,從方才到現在,她一整顆心好似都被浸在熱水裡一般,又暖又漲,讓她鼻間忍不住發酸。
趙夫人聽著笑起,抬手順著她的發道,“我家阿皎自該幸福。”
“母親,阿恕約我上元燈節一起看燈,到時母親與我們一起吧?”徐皎突然想道。
“母親都這把年紀了,還看什麼燈啊?再說了,你和阿恕尊敬我,我自是再高興不過,可若你們相約看燈我都要跟著,那我就是不識趣了。”
“母親說哪兒去了,那上元燈節時母親一個人在府裡不是會很悶嗎?”
“悶?不會!你呀就別操我的心了,到時和阿恕一起好好出去玩兒就是了。”如今趙夫人提起赫連恕,真的是滿心不必言說的信任,還真就是那所謂的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吧?
“好吧!”徐皎拗不過她,只得同意了。
她對傳說中的上元燈節可是早就心嚮往之了,雖然不能母女同遊,略有些遺憾,卻也沒有讓她減去半分興致。何況,還有赫連恕呢。
徐皎對不久之後就要到來的上元燈節充滿了期待,可在到上元燈節之前,還有一段忙碌的日子要過。
整個正月,從初四開始,便是各府設宴,這家罷了換那家,一家接著一家,有的時候同一日就能接好幾張帖子,還要挑選著去哪家,或是一家子分開來去赴宴。
正月初十,是李府設宴。惠明公主親自寫的邀帖,徐皎即便想不去也是不成,何況,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這一日不只是徐皎,吳老夫人、嚴夫人、趙夫人還有景珊都要去。
景珊說起來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出過府了,就是臘月二十八的宮宴都沒有去,今日倒是要去李府赴宴了,而且……徐皎看著她一身盛裝打扮,心裡突然掠過一抹怪異。
李府本是尋常節度使府在京府邸的規制,但因著李鼎峰娶了惠明公主做繼室,彼時先帝便另將李府左右的兩處府邸一併賜給了惠明公主,打通之後,就成了整個鳳安城都數一數二的大宅第。
府中有一處梅林,林中遍植各種梅花,有紅有粉有白有黃,黃香、硃砂、灑金、玉蝶、綠萼……應有盡有,樣樣不缺。
如今雖還沒到花期正盛時,卻也已是可以觀賞了,何況,昨日又還下了一場雪,正適合行那踏雪尋梅的雅事,這鳳安城中最不缺那等附庸風雅之人,因而今日的賞梅宴比起其他宴席倒多了許多樂趣。
徐皎等人到時,梅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