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那笑音兒讓徐皎心口驀地一顫,這可不是他對著自己時歡悅的笑啊,而是他們相識最初,一笑起就讓徐皎渾身起慄的那種。
景欽有沒有起慄徐皎不知,不過他看著赫連恕的表情也不怎麼好就是了,雖然笑著,可笑意卻半點兒不及眼底,這表情謂之為——皮笑肉不笑。
笑,也是讓徐皎渾身起慄的那種。
“赫連都督,別怪在下說話不中聽。舍妹畢竟還待字閨中,即便你們有婚約在身,你將她約出去,入夜不回,那也不太好。你說呢?”
兩人男人都笑著,兩雙眼睛無聲對峙,徐皎卻驟然生出一種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的錯覺來。
知道赫連恕自來就對景欽沒有好感,再聽了他這一番不怎麼中聽的話,只怕是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若是再因此刺激了景欽……徐皎有些頭疼,卻不得不打迭起精神來,嘴角翕張,正待說什麼。
卻見赫連恕居然先避開了視線,一併收斂了周身冒起的殺意,淡淡道,“睿深兄說的有理,確實是在下考慮不周,往後定會更注意些。”
說著,便是朝著景欽長身一揖。
徐皎和景欽都是一愣。
他卻已經轉頭從衣襟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匣子,遞給徐皎道,“夜深雪驟,早些歇息吧!”
說著,對尚怔忪著的徐皎微微一笑,再轉過身,對景欽抱了下拳,“告辭!”就是轉身大步走進了雪夜之中。
徐皎扣緊手裡的匣子,望著他的背影大步走遠,被夜色與雪幕淹沒,這才拉回視線,目光與邊上景欽的一觸,便即收回,默然垂下眼去。
剛剛跨進蘅蕪苑的院門,守院門的婆子就笑著對她道,“方才夫人吩咐了,娘子回來就請先去正院一趟,她還等著娘子呢。”
徐皎蹙了蹙眉,就轉頭去了正院。
本以為趙夫人有什麼事兒呢,誰知趙夫人見著她便是笑眯眯將她上下打量著,“看來挺高興的。對了,除了吃飯,他還有什麼別的表示沒有?”
“啊?”徐皎發現自己有些聽不懂趙夫人的話了。
趙夫人眉心一攢道,“不是說今天是要給你補過生辰的嗎?”
徐皎恍然,原來,這是赫連恕說服趙夫人讓她出府的說辭,想必對趙夫人說了,他之前不知徐皎的生辰,見了庚貼才知,所以想要今日給她補過生辰,趙夫人自然歡歡喜喜同意讓她出門去了。
徐皎心裡過了一遍,將捏在手裡的那個小巧的匣子遞了過去,“是什麼我不知道,還沒來得及看呢。”
趙夫人接過去,開啟一看,匣子裡頭鋪著寶藍色的氈絨,上頭放著一對耳墜,是芙蓉玉的,卻是兩隻小兔子的模樣。那兔子不過有小指粗細,卻雕工精細,眼睛用紅寶鑲就,栩栩如生,憨態可掬。
趙夫人是個有眼光的,自然看出這東西雖不至於價值連城,卻也是用心準備了的,遂很是滿意地笑了,反手將匣子合上,遞還給徐皎,“好了,這雪怕是要下一整夜了,夜也深了,你早些回去歇了。”
徐皎接過匣子,聽著趙夫人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讓她來一趟,就專程是為了看赫連恕給她籌備的禮物的?好在赫連恕準備得周全,若是今日沒有禮物,這一關怕就不好過了。
徐皎捏著那隻匣子,走出正院,回了明月居後,將那對耳墜取出來在燈光下細細打量,越看越是歡喜。這說起來,可是赫連恕送她的頭一件東西,意義非凡不是?
賞玩了好一會兒,才想放回去,卻突然覺得那隻匣子有些奇怪,拿起來擺弄了片刻,也不知按到了何處,底下就是彈出一個細長的暗格來。
這麼小的一個匣子,居然還有精巧的機關,暗藏玄機。
暗格裡頭放著一個細短的紙卷,她拿起來展開一看,上頭不過一行字,是她熟悉的字跡,寫著:兔子與耳墜,一併歸還。
徐皎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卻是無奈地笑了,那笑卻如浸了蜜一般,甜津津的。
趙夫人說得不錯,這雪果真是下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時才停了。
徐皎是在掃雪聲中醒過來的,她伸了個懶腰,昨夜睡得好,剛醒來就覺得渾身上下用不完的勁兒。
如往常一般,收拾好用了早膳後,她就去了長公主府。
路上有些積雪,雖然沿路都有人清掃,到長公主府時也比往日多花了些時間。
徐皎一進長公主府的府門,就覺得今日有些不同,到了正院,居然見著原本在宮裡侍疾的長公主居然在府裡,登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