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徐皎本並不怎麼在意這兩樣首飾是不是什麼明鳳嬌謝師傅的手藝,可那位夫人話都到此處了,又見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將她看著,徐皎便也大大方方將那簪子從頭上拔了下來,細細察看了一番,果真在一片累絲金葉下發現了一個小如米粒的篆體謝字。
她笑著道,“看來果真是出自謝師傅之手,宋夫人這樣好的眼力啊,居然一眼就瞧出來了。”
那位宋夫人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瞧著郡主這支髮簪的手藝甚是眼熟罷了,前些時日剛好得了一支謝師傅做的髮釵,那累絲的手藝與郡主這一支如出一轍。”
“看看你這滿臉的笑,你那支髮釵是你家馮侍郎送的吧?”這位宋夫人與其夫君是鳳安城中少見的伉儷情深,夫妻間的恩愛讓人津津樂道。
“都不說話了,只是笑,看來還真是了?”
眾人一陣起鬨,只那笑意倒尚算和善。
“郡主不知這髮簪和鐲子出自謝師傅之手,看來,也是蒙人所贈啊?不知是誰人所贈呢?”徐皎正在樂呵呵看戲呢,哪兒曉得這火驟然就燒到她身上來了?
反正她是個還沒嫁的小娘子,索性直接訥訥不言,一臉害羞地垂下眼去,反正確實是赫連恕送的,還怕人說查德?
果不其然,她這一番做派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坐實了猜測,眾人就是笑著道,“還能是誰?這髮簪和鐲子哪裡是能隨便送的?”
“都說赫連都督為人冷情,沒有想到原來私底下也是個這樣會討好人的,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起來,徐皎垂著臉受著,只盼著快些過去。眼角餘光往主位上一瞥,卻不想惠明公主居然也在看她,這位與赫連恕這個兒子的關係可與尋常母子大不同,聽著這些話,心裡還不知是怎般感受呢。徐皎正在思忖著卻注意到她目光好似落在自己的鬢邊,似在看她那支髮簪,眉心甚至微微一蹙,徐皎心下不由得就是一“咯噔”。
“郡主這支髮簪是真的好看,只是這花是什麼花呀?好像未曾見過,不過倒是挺好看的。”有人注意到了那朵瞻匐花,好奇問道。
徐皎今日已是萬分後悔戴了這支髮簪出門了,嘴角的笑都有些發僵了,還有完沒完?
“那是大漠裡的瞻匐花,大漠中缺水,草木尚難得,遑論是花了。所以,這瞻匐花可是大漠中難得一見的珍寶。”惠明公主淡淡笑著道。
眾人聽罷,皆是“哦”了一聲,想起那位赫連都督身上有胡人的血統,連送個髮簪,圖樣也與尋常的不同,原來一朵花而已,當中還有這麼些道道兒。難得一見的珍寶貴婦們瞧著徐皎的目光微乎其微地變了,有些難免帶了淡淡的欣羨。
徐皎卻是有些愣愣地想道,惠明公主果然識得這瞻匐花,不過說破了也好,省了往後麻煩,她挺喜歡這支髮簪,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束之高閣了吧?赫連恕的一片心意,她往後還想日日戴著呢。
“好了,你們盡問阿皎這些事兒,弄得人小娘子都不好意思了。”惠明公主笑著道,“難不成除了阿皎,你們就沒別的話好說了?”
徐皎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惠明公主這是在替她解圍呢?
“這不是迎月郡主眼看著就是新娘子了嗎?說這個熱鬧嘛。”
“阿皎!果真是你來了!”眾人正在說笑著,卻有一把柔緩的嗓音從入口處而來,眾人皆是轉頭看了過去,見得一個宮裝麗人徐步緩入。
徐皎又驚又喜地站起身來,一個呼喚已到了嘴邊,又是生生拐了個彎,她蹲身斂衽,深福了一禮,“婉嬪娘娘!”
其他的貴婦,包括惠明公主也趕忙起身見禮。
來人正是王菀。她雖是一身宮裝,卻比之在宮裡要簡素了許多。王菀笑著抬手讓眾人免禮,上前一步就是攜了徐皎的手道,“方才在道旁瞧見了你家裡的馬車,就想著你在這兒,趕忙來見,還好你在。”一開口便是毫不掩飾的親近。
惠明公主笑著道,“早就聽說婉嬪娘娘與阿皎甚是要好,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是啊,阿皎於本宮而言,那是親姐妹啊!”王菀轉而與惠明公主說話時,雖然還是平寧帶笑的嗓音,語氣卻微乎其微變了。“本宮與阿皎許久未見了,甚是想念,今日見著,便有許多話要說,不知可否請公主行了個方便?”
“娘娘說笑了,阿皎是我的客人,自是想去哪兒便去哪兒的。”惠明公主笑應。
“如此自是好。阿皎,你隨我一道出去走走吧?”王菀曼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