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徐皎抬起雙臂勾住他的後頸,微微仰頭望著他,笑靨如花,“誰說的,我之前倒不知道你穿豔色也這般好看,看來,過些日子我得給你置辦些顏色鮮亮的衣裳,哪怕是飽我自己的眼福也好啊。”
赫連恕一愕,以為她誤會了他的意思,嘴角翕動正待說什麼。
徐皎勾在他後頸上的手卻是一緊,將他拉近,同時她踮起腳尖,湊上去,“啵”的一聲,在他頰上印下了一吻。
很短暫,赫連恕愣住時,她已經退了開來,一雙眼睛被笑意染得晶晶亮,將他望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你最後還是來救我了,這個更重要。而且,為了救我,你怕是向我二哥哥低頭了吧?你肯為了我,向他低頭,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赫連恕是個多麼驕傲的人,她知道,他與景欽有多麼不對付,已經到了王不見王的地步,她也知道。就是因為如此,見他扮成一個紫衣衛出現在了蘭舟,她這顆心早就被泡在了熱水裡,又暖又脹。這有多麼難得,她更知道。
她當然也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可她沒有提她聽到的那些話,沒有說她知道他若堂而皇之出現救她,她說不得就會有生命危險。
他此時心裡有多自責多難過,她想象不到,卻不敢也不能再讓他更難過了。
赫連恕望著她,喉間一動,卻艱澀難言。
徐皎也用不著他說什麼。雖然,她好似又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兒回來,但……比起之前的兩回,好像也沒那麼怕了。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底氣足的緣故嗎?如今可是不一樣了,他是她的人了呢。
赫連恕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就見著她望著自己,很是詭異的笑了,那笑容,讓赫連恕恍惚生出一種自己成了盤中一塊兒肉的錯覺來。
“呀!”徐皎突然輕叫了一聲,“下雪了。”
赫連恕抬頭一看,果真是下雪了。墨藍色的天空下,朵朵鵝毛般,潔白晶瑩的花隨著北風繽紛而下,而她仰起望著天空的,漾著笑的小臉卻比那雪花還要晶瑩。
徐皎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小心捧著,送到赫連恕眼前道,“你知道嗎?雪花一定是這世上最美的花,每一朵雪花形狀都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赫連恕輕聲問道。
徐皎一滯,她自然知道,她還見過雪花的特寫呢,可是……怎麼跟個古人解釋這事兒呢?
“反正我就是知道。”徐皎皺皺鼻子,解釋不通,那就不解釋了,反正都是她有理。
“走吧!”赫連恕無奈地看著她,牽了牽嘴角,“一會兒回去還要把這兩身行頭還給你二哥哥!”
徐皎也是笑,彎腰將掉在地上的那個鐵面具撿起,另一隻手拉住他,“走吧!”
“對了!方才跟你一起去蘭舟的,那是誰啊?”一邊走,徐皎一邊問道。
赫連恕設想周到,今日與他一同扮成紫衣衛進蘭舟去的,是個身形與徐皎差不多的娘子。這才能讓徐皎這樣大搖大擺地從蘭舟出來。
徐皎是好奇,畢竟,與赫連恕相識以來,這位自來是個不近女色的,當然,她除外。可心裡卻也有那麼一點點介意,畢竟,那是個年輕的小娘子,瞧著也長得挺好看的。
赫連恕也不知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還是別的,只是平平淡淡回道,“今日救你,不方便帶北羯的人,所以從文樓裡挑了個生面孔。只是看著她身形像你,她叫什麼名字我卻是不知道。”
這樣波瀾不驚的語氣,還有居然連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只留意到了她身形與自己相仿……徐皎想,赫連都督是天生的撩妹高手吧?
卻還是把持不住被他撩到了,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介意登時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了,徐皎的笑容裡只剩下純粹的歡喜,好奇道,“原來文樓還有女孩子啊?”
“自然是有的。”赫連恕應道。
“你與我說說吧,文樓……到底是什麼樣的?”走著走著,兩人的手已是十指相扣,緊緊鎖在了一起。
“文樓從前的傳說你都聽過吧?”赫連恕卻是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
徐皎想想,點了點頭,“算聽過吧!”
“我見到的文樓與那些傳聞截然不同,甚至我都是很多年之後,才聽說文樓在大魏竟是個那樣的存在。”
“所以……你見到的文樓是什麼樣的?”
“什麼文樓……不過就是幾十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人追殺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險些淪為我們族中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