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徐皎沒有說話,趙夫人也不需要她說,她只是雙目虛無地望著某一處道,“我恨景家,恨景家的每一個人,他們從前為了他們自己,害死了你的父親。還要拿我的女兒去博取富貴榮華,我怎麼能讓他們得逞?自是不能!”
趙夫人一邊說著,一邊低低笑了兩聲,眼底盡是癲狂。
“不過,我想著,這也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啊!他們不是要阿皎成為長公主的義女嗎?那我就幫他們一把吧,等到阿皎真成了長公主的義女,當然……沒有也行,只需她在陛下面前露了面,到時再想個法子,揭穿這個女孩子並非景家女兒,是景家人找人假冒的,你說……那個時候景家人會怎麼樣?”
徐皎心裡發涼。
趙夫人卻是湊到她身前,帶著神秘的笑意,先是用食指抵在唇上,對她輕輕“噓”了一聲,而後才壓低嗓音輕聲道,“欺君之罪……你猜,會如何?”
徐皎睜著一雙烏沁沁的眼睛,望著趙夫人,卻不說話。
趙夫人望著她,卻陡然笑了起來,“傻阿皎,欺君之罪,那可是全家都要殺頭的。不!說不得,那還要誅九族呢。哈哈哈你說那樣,多好?”
徐皎望著她,眼裡有些悲涼,此時此刻,她終於相信,趙夫人是生了癔症。“母親”她低抵喚著,像怕嚇著了趙夫人,“景家的人是父親的血脈至親。欺君之罪,我和母親又豈能逃得開?”
“那又如何?當初他們害死你父親時,又可曾顧念過他也是景家的人,與他們是骨肉至親?至於我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拉著景家的人一道陪葬,也挺好。只是,我到底是捨不得你啊,我這樣如花似玉,又乖巧懂事的女兒。”趙夫人望著徐皎,一雙眸子又柔軟下來,抬起手,輕輕撫上徐皎柔嫩的面頰,嘴角狂亂的微笑轉為輕柔,“讓你就這麼陪著景家的人去死,我越想越是捨不得,所以,就改了主意,至少不能讓你賠上性命。我冷眼瞧著,景家如今最看重的就是景欽,儼然將他當成了下一代家主去培養,又說什麼他最像你父親,嚴氏每每提起她這個兒子,那股子驕傲勁兒藏也藏不住。那好啊,那我便毀了景欽,到時候,我再看嚴氏如何張狂。就是整個景家,只怕都要受到重創,想想,真是快哉。豈不比讓他們就這麼簡簡單單死了的來得痛快?”
趙夫人平靜了不過一會兒的情緒又轉而癲狂起來。
“母親原本是想舍了我,讓二哥哥坐實品行不端,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喪心病狂地染指的事實。加上我郡主的身份,長公主,甚至陛下都不會輕饒了他,他便算真的毀了。”如今再想起之前趙夫人在她面前幾次三番提及景欽人不錯,對她又如何如何好,便都有跡可循了,原來,從那時起,趙夫人就已經在謀算今日。
徐皎閉了閉眼睛,“只是,臨到頭了,母親還是不忍毀了我,所以,最後關頭,用負雪將我換了出來。想著哪怕不是我這個堂妹,換成負雪這個堂妹身邊貼身伺候的侍婢,也足以抹黑二哥哥的名聲了。是不是?”
“不錯。”到了如今,自然也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因而,趙夫人承認得很是爽快。只是,目光再落向不遠處站著的負雪時,面上的笑容卻是陡然一斂。
“母親,當年的事兒嚴氏是有錯,可說到底,二哥哥彼時只是一個孩子,稚兒何辜?”徐皎不由長嘆了一聲。
“什麼稚兒何辜?當初的事兒你知道什麼?若非他們兄弟,嚴氏又哪裡來的理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逼著你大伯父留下,逼著你祖父舍了你父親,逼著你父親丟下我們母女,去替你大伯父死?他們欠我們的,他們整個長房,不,是整個景家都欠我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哪怕是毀了一個景欽,也不足以讓我解恨。”趙夫人陡然又激動起來,轉眼雙目都被燻紅了,咬著牙,目眥欲裂。
徐皎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縮著肩膀,白了臉。
趙夫人這會兒卻再沒有半點兒柔軟,目光狐疑地在徐皎和負雪之間逡巡,眼神與語氣都一瞬間銳利起來,“負雪在這裡,那屋裡難道只有景欽一人?”
徐皎沒有說話,垂下頭預設。
趙夫人怒極,抬起手顫巍巍指著徐皎的鼻尖道,“混賬!我苦心布的局,全被你毀了。”
徐皎沒有開口,趙夫人卻更怒了,“你方才幫著景欽說話,莫非你真是色迷心竅,戀上他了不成?”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母親你用這樣的手段行事,你為了達成目的,苦心佈局,甚至不惜要殺人滅口,半蘭是我請人偷偷救下的。你將負雪叫去,讓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