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會變“魔術”的小傢伙，也夠他研究利用的了。

漢尼拔危在旦夕，艾瑞心有所感。他這具身體，已經很難支撐下去。所以他直接本體出竅，站在漢尼拔面前。

天使在不顯形的情況下，凡人根本看不到。

但是漢尼拔卻看得很清楚。

首先是一對半透明的翅膀，然後是那張美得驚人的臉。直到艾瑞完全出現，懸於半空。

漢尼拔沒有理會被槍洞穿的胸口，而是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天使。

天使似乎很著急，臉上掛著淚痕，一直在說，“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個開槍的男人將槍收起。他自然沒看見天使，只是低身將漢尼拔懷裡傷勢嚴重的孩子抱走了。

漢尼拔的意識有些模糊，他模糊地想著，這樣真好，只有他能看見，他的天使。

有火警的聲音傳來，接著有救護車，警車的聲音。

漢尼拔覺得很吵。

不過有艾瑞陪著，這一切都可以忍受。

然後他的天使擦乾了淚水，吻了他。

漢尼拔感覺不到嘴唇上的溫度，卻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明明已經壞掉的心，竟然慢慢恢復強韌。連體力都回來了。

天使救了他，用他並不瞭解的方法。

然後天使慢慢退後，似乎想離開。

漢尼拔拉住天使的手。沒有預想中的穿體而過，他切切實實地碰到了他的手，他的面板。

艾瑞似乎很驚訝，瞪大眼睛看著漢尼拔，“你看得見我？”

他的聲音帶著鼻音，因為剛才哭過。

“還能碰到。”

漢尼拔捏捏他的掌心，心情似乎不錯。

艾瑞點頭笑了笑，等了半晌，見漢尼拔沒有放手的打算，於是開口，“我要走了……”

他剛才聽到新手指引的聲音，是宣告他守護失敗的。

而漢尼拔現在還活著，是因為艾瑞用了治癒術：初級生命力轉移。

初級生命力轉移，是將天使的生命力延續到被施術者身上維持其生命。這個技能需要用吻作為介質傳遞生命力。

天使的生命是無窮的，所以其實不擔心生命力流失。因為生命力流失頂多讓他們虛弱一段時間，在天界好好調養就能恢復。

但也有無法避免的缺點，例如會消耗大量靈力，會在附身期間無法控制身體甚至直接被彈出，同時所有技能效果都會解除，而且在虛弱期間無法使用任何技能。

所以通常使用了這個技能，守護任務就難以繼續了。

漢尼拔還是沒有放手，艾瑞輕輕動了動，但沒有掙開。

他慢慢靠近漢尼拔，深深地看著他。

“我真捨不得。”

艾瑞撫摸著漢尼拔的側臉，喃喃地說。

漢尼拔看著那雙眼睛，裡面只有他一人。

他靜靜地等著，等著艾瑞做一個決定，下一個結論。

“可是我得回去了。”

艾瑞其實有瞬間的迷惑，對心中那份不捨的迷惑。

是不是每一次守護一個人，都要痛苦地別離呢？前面兩次考試，都不會有這種情況——當然，那兩次他都失敗了。

這一次也失敗了，卻因為要離開難過得想哭。

回去了，就再也見不到漢尼拔了。

但是他確實該回去了，畢竟任務失敗了。

就在艾瑞想試試閉上眼睛冥想回到天界時，他身後突然出現一扇門。大開的門，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巨獸，想將艾瑞吞噬。

漢尼拔一把將艾瑞拉到自己懷中，看著那扇門不動不搖。

艾瑞在他的動作下，也發現門的存在。

漢尼拔明顯感到艾瑞身體微頓，似乎門的出現也在他意料之外。而且，漢尼拔觀察艾瑞的神色，發現他似乎對那扇門很恐懼。

接著，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扇門似乎對艾瑞有莫名的吸力，令艾瑞身不由己地往門飛去。

好在有漢尼拔拉著，他的身體停在半空，沒再移動。

“新手指引，靈力透支，沾染罪惡的情況下無法返回天界，需在通道負面修養。”

指引的聲音響起，為艾瑞解釋了現在的狀況。

可是艾瑞可不想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修養”。對艾瑞來說，那不是修養，那是折磨，是酷刑！

漸漸的，吸引的力量變大，漢尼拔幾乎難以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