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而這十幾個人很快從那近千人的人群中消失了,他們具體從階兒嶺的哪條路下的山已無從追究,但既然認出了他們,事情就好辦多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大小二偵案(4)
其實,大小二一口就說準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他們應該是從長衝過范家店往龍河口水庫那條路上的某個村子裡的人。照今天的看法,他們應該是龍河口西街往范家店方向延伸的那一塊公路上的人,他的這個幾乎絕對的判斷,使他有了信心,覺得紅霞的事情應該是有眉目了。大小二沒有到木廠去向他的姐姐求證,因為現在所要做的只是拿出一個辦法,而那時學校關於大小二事情的處理意見還沒有出來,邵善培老師也由以往那種緊盯不捨、嚴厲苛刻的態度轉而輔之以一種溫和的安慰,可謂教育方法做了很大的調整。而那時的班主任夏麗也不再像之前帶我們英語課時那麼生搬硬套,而是靈活許多。看著我們的老師一個個充滿善意,我們的心也都放鬆了許多。
有些三線廠的孩子並不在南官亭讀書,有的已經在附近地方做起了事情,而早前所講的三線廠回城的政策正在實施,新廠區的地點就在地區首府,那時工廠已源源不斷地有機器被整車整車地拉往舒城下面的一個火車站點,據說從那裡轉運到地區首府。大小二的父親老戴腿受了傷,他和大小二不一樣,女兒的事情他是否仍然一無所知呢?而大小二卻按部就班地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處理,他向朋友們交待,實際上不過是想讓他們摸清那十幾個人準確的住家地點,然而即便摸到住家地點又能怎麼樣呢?對於大小二來說,事情反正已經發生了,他要做的無非是他心裡早就想好了的。據那些摸清那十幾個人情況的孩子們說,那些人對三線廠很熟悉,他們這樣跟大小二說,算是提醒大小二應該當心,他們對三線廠可謂瞭如指掌。他們出入三線廠也許不需經過大門,三線廠裡有他們的內應,不知道他們在三線廠犯過什麼事。
但是,至少工會鄭主席是知道他們的,工會鄭主席在那個時代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無論是在極左的*時代還是在改革開放以後,他都一直屹立不倒。在“*”時,他也並非是什麼革委會的頭,但在改革開放以後他也未遭到任何批評,他仍然做他工會的工作,並且組織活動、慰問群眾,加強和當地農村政府的關係,以及採購一些必要的活動用品,他也組織舞會,對廠區裡工會生活的開展,鄭主席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大小二為此騎著腳踏車翻過范家店,到龍河口街上去看過,他不想在街上和那些人直接抵上面,也不想引起他們的警覺,所以他騎車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悄悄地摸進了龍河口的西街,仔細地尋找這些孩子的蹤跡,可是那次去,他只看到了那天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兩個孩子,至於戴帽子的長著一張奇怪臉型的那個最重要的人這一次他卻沒有看見。他是晚上九點多鐘才從龍河口西街騎車過范家店過長衝才回到將軍山的。那段時間,大小二頻繁地翻過范家店,而且並不像往常一樣是和我一起去觀看那些前往范家店西邊倉庫拉彈藥的軍用卡車,他之所以頻繁地出入龍河口西街都是為了打探那十幾個在他看來確定無疑與*他姐姐紅霞有關的人。其實他敢肯定,那個戴帽子的長著一張奇怪臉型的人就是那個紅霞所描述的男人,他一點也判斷不出他的年齡,雖然他密切地和工會的鄭主席來回打探,但他始終無法從舞廳、活動室、工廠大門以及那些三線廠以外的孩子們翻越三線廠圍牆的痕跡中找出任何具體的線索。
大小二雖然沒有迅速對*他姐姐的人作出處理,但並不意味著事情停了。後來,快要接近夏天的時候,滿山的映山紅已經凋落,而那些從烈焰一般的花樹下蓬勃升起的那些草本植物的低矮但遒勁有力的短枝上撐起的葉片,卻漫山遍野地長起來了,這更加重了階兒嶺一帶神秘莫測的風氣,彷彿每一個步入到階兒嶺山岡上的人都有一個隱秘的潛在的慾望,他們想知道,在這奇異的階兒嶺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呢?而這個案子壓在人們心頭已經不短時間了,在夏天快要到來的時候,終於傳來了隆隆的馬達聲,而這馬達並不是為了別的,人們看到馬達旁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粗大抽水管,它架到了這片水域的東南方向,因為從那個出水口往東南方向是一個廢棄的溝壑,既沒有一般山衝常有的梯田,也沒有菜園或麻地,而是完全處於廢棄的山溝,這也難怪,因為在那個出水口本來就有一個廢棄的現在被掩蓋的抽水機房。那次調來的馬達和抽水機,震耳欲聾的聲響,驚動了方圓幾十裡的人,那些來觀看抽水場景的人,再次圍滿了周圍的幾個山岡,而抽水至少持續了五六天,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