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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兄實誠,如今一看,卻也未必。”

聽到這句話,張喚蘊一張瘦臉憋得通紅,支吾道:“這個那個……”

陳劍臣冷笑道:“不用這個那個了,既然張兄吝嗇一觀,在下也不會勉強,我這就告辭。”

“公子請留步……好,我就拿出來,但是你不能用手觸言陳劍臣不禁啞然失笑,瞧張喚蘊的那副認真模樣,顯然真是從心裡把那幅仕女圖當做是自己的老婆了,給人看一看都捨不得,更不用說觸控。

張喚蘊正要舉步過去,後面楊大夫診治完張母退出了房間,過來說道:“張相公,我剛才已用過針,老夫人現在沒有大礙了。不過呢,她這病不是下針吃藥就能好的,平時用膳必須按時,也不能讓她有所操勞了。”

張喚蘊頭點得像雞啄米般,但陳劍臣卻知道其根本沒有往心裡去,或者說,一直以來他的心裡都是隻有書,沒有其他。

叮囑完,楊大夫就眼巴巴看著陳斜臣,等他付賬呢。

陳劍臣問:“楊大夫,請問張相公一共欠你多少錢?”

楊大夫回答:“一共一貫零八十三文錢,嗯,公子只要給我一貫零八十文錢就好了。”

陳劍臣呵呵一笑:“實不相瞞,我現在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錢,如果大夫信得過我,你可以先回藥店,錢我等會就親自送上門去。”

聽到這句話楊大夫頓時心涼了一截,同時又感到有些不悅,陳劍臣這分明要擺他一道呀,只是又不好作。

陳劍臣閱人多矣,━━二看透楊大夫心中的顧慮,便道:“楊大夫,我敬重你的醫德,但也請你相信我的品性。在下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是堂堂秀才出身,讀得聖賢書,知道仁義廉恥信,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他說得斬釘切鐵的,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自然而。

楊大大聽著,心有感觸,一拱手,嘆道:“公子能如此言語,老朽再以小人之心猜測就枉為大夫了。張相公能遇到公子,可謂得貴人相助。”

說完,便留下三服藥,吩咐張喚蘊按時煎熬給張母吃,然後就告辭離去。

送走楊大夫,陳劍臣本想繼續叫張喚蘊把那仕女圖拿出來,可話還沒有出口呢,內室便顫巍巍地摸出一位老婦人來,容貌枯槁,神情憔悴,看起來有七,八十歲了,但陳劍臣卻知道她便是張喚蘊的母親,章氏,今年不過六十出頭而已。

歲月催人老,勞苦使人殘。

一向都是明言。

看到章氏,陳劍臣莫名就想起自己的母親莫三娘,或者,這就是他決定要過來一探究竟的主要原因。

章氏顯然從楊大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到陳劍臣,頓時忍不住的老淚縱橫,搶過來要跪拜在地。

陳劍臣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扶住:“老夫人使不得!”連忙把她扶到旁邊一張椅子上坐好。

章氏仍淚流不止,也不知道是恨自己兒子無用呢,還是感激陳劍臣的挺身而出一她剛被下針診治過,病還沒好呢,不宜過於激動,陳劍臣趕快把張喚蘊叫過來,一同扶起老人回房安歇。

躺在床上時,章氏枯瘦的手一把拉住陳劍臣,渾濁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可張口咿呀,說不出話來,似要委託囑咐點什麼,卻又道不出口。

陳劍臣卻彷彿全然明白,輕輕拍著老人的手背,道:“老夫人請放心。”

章氏才慢慢鬆開了五指。

出到外面,陳劍臣長長吐一口氣,剛才他胳脖上被章氏抓住的地方,宛然留下了五個深深的指甲印,又想到對方那雙充滿了期盼的渾濁眼睛,心裡便不禁有些堵著慌。他明白某些事情,自己是必須要做的。

此時張喚蘊並沒有去煎藥,而是又捧起一卷書在看了。

陳劍臣見到,真想走過去搶走他手中的書,一把火燒掉……倒不是說讀書不好,但凡事應該有個,也要分時候情況,對。諸如張喚蘊這般的,根本就是一種病態表現了,好則生魔。如果陳劍臣猜測不錯,其很可能是被妖魅迷惑了心性。

當下冷聲道:“張兄,剛才你答應拿那錦畫給我看的呢。”

“哦!”

張喚蘊先是有點茫然,一會之後才醒神,訕訕道:“公子請隨我來。”

陳劍臣跟著他進入藏書室,見到他坐床上,先對著書桌上的那捲古書很有禮貌地做了一個揖,然後就像在和一個人說話那樣,開始自言自語道:“如玉,我有個朋友想見你,希望你不要見呃?”

陳劍臣眉毛一揚,問:“她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