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祁昆和上官自清都看得出來,黎舞陽左手槍迅疾如風,右手盾勢大力沉,不論方勝挨著哪個,要麼身上見血,要麼被砸成重傷,而方勝的最有效的攻擊手段青彤劍在那重盾下卻發揮不了太大作用,至於他踢向黎舞陽的兩腳,僅僅起到了一個稍稍掙回點面子的作用,以黎舞陽那壯碩的身體,顯然再挨幾腳也不疼不癢。上官自清之所以說說不定還有轉機,只是源於他對方勝那由來已久的近乎迷信的相信,並不客觀。
臺上的方勝並不知道這一切,他所做的僅僅是用目光鎖定住他的對手,盯住對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只要那黎舞陽稍一鬆懈。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他靜靜地站在銳風劍上,一呼一吸乃至心跳、脈搏都極有規律,他是如此平靜,甚至根本沒有去想勝負,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擊倒那個想將他擊倒的人!
如果說黎舞陽是個天生的戰士,那麼方勝實是個天生的鬥士,因為祁昆並不知道方勝的所有經歷,所以祁昆暫時還無法意識到這一點。
實際上方勝一直都在爭鬥,和他看不慣的人、事、勢力、命運!
他打不過很多人,杜絕不了很多事,更撼動不了一些龐大的勢力,也擺脫不了自己那看似冥冥中早已註定的命運,可是他從未認輸!
他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暗暗積攢力量,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爆發出來!哪怕爆發不出來,哪怕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足以橫掃一切實力,哪怕一直都只是個小人物,他就是不認輸!
沒有人能意識到,這第一屆百宗會盟第九輪,十層,東臺,第四場的這場戰鬥,既是兩個修士之戰,也是一個天生戰士與天生鬥士之間的戰鬥!
第三零九章 血手
方勝和黎舞陽誰也沒等到對方露出破綻。然後他們就同時發動了攻擊,當法器全被取出來,所有人都發現,黎舞陽之前能先方勝一步出手的那一點點優勢也沒了。
兩人很快戰在一起,上演了一場讓臺下大多數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惡鬥。修士戰鬥往往在遠距離以法器、法訣決定勝負,而這兩個人簡直是肉搏!
方勝將他的青彤劍速度放慢了一些,這使得青彤劍每攻擊一次後不必彈出太遠便能進行下一次攻擊,每一擊的威力雖然下降,但攻擊頻率卻高了很多。方勝打的算盤是,反正以青彤劍的最大威力也破不開那黑鐵重盾,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在同樣時間內多攻擊幾次,因為哪怕是隻以一點點靈力催動青彤劍,黎舞陽一旦中招,也是非死即傷。
青彤劍便在交戰的兩人間穿梭來穿梭去,離兩人最遠之時也不過是兩丈,這相當於在一個直徑四丈的球形空間裡馭器,這種精準度和控制力,除了會馭器訣的雷落宗弟子,沒有人能辦到,而敢於拿一個才祭煉了一半的法器如此做的,方勝是頭一個!
實際上。方勝的實力顯然沒有那麼強,明眼人還是能看得出來,其實有不少次青彤劍在刺向黎舞陽的時候也都把方勝籠罩在了攻擊範圍內,也就是說,他也無法完全如臂使指地控制青彤劍,只不過,他可以憑藉他那比黎舞陽略勝一籌的身手躲過青彤劍的攻擊。
僅僅就身手來說,黎舞陽勝在力量大、速度快、出手狠,而方勝勝在見機快,身體協調性好,爆發力強,是以哪怕僅僅是在這個層面上,兩人的打鬥依然很有看頭。
青彤劍始終未離開兩人兩丈,而云蔚劍則比青彤劍更誇張,它從頭到尾都被方勝控制著留在了他身邊一丈,因為只要稍遠一點,雲蔚劍便來不及擊偏黎舞陽的長槍。
至於銳風劍,方勝全靠它才能保持著遠高於黎舞陽的機動性,黎舞陽是在地上站著,他卻是在低空飛。
然而不論方勝對青彤劍的控制力有多強,反應有多快,閃避的有多精彩,場上佔據主動的還是黎舞陽!
近身戰鬥,黎舞陽的黑鐵重盾發揮出了比那暗紅長槍更大的作用,他左臂的每一次揮擊,必將引來臺下的一片吸氣聲,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只要方勝捱上,哪怕有云蔚劍擋著,方勝全身的骨頭也必將被砸碎!這個時候方勝連擋都不能,只能躲,而那黑鐵重盾上每每亮起黑光,幻化出一個更大盾面來,這便使得方勝的閃避變得更加吃力,好在雲蔚劍對幻化出來的盾面還有些防禦力,不然方勝早被砸倒在地了。
那杆暗紅長槍依然有大用,只不過它的威力發揮總是配合著那戰靴的金遁之術。每次黎舞陽腳下金光亮起,他必是衝向遠處,而不是直接衝向方勝,只有離遠了,他的暗紅長槍才能發揮作用!在金遁之術作用的那段時間裡,黎舞陽必將在數丈之外將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