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一個守衛舉著火把走到飛天爪之前時,後面的三個守衛盡數跟了上來,有個眼尖的已經看到了被倪翔馳捆在柱子上的另一根飛天爪,剛要出聲,便聽背後風聲想起,接著只聽“砰”一聲震鳴,就彷彿有一扇大門在自己腦子裡轟然關閉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方勝一棍砸倒那第三個守衛,龍紋棍毫不停留地轟向第四個守衛的後腦勺,那第四個守衛反應也是不慢,已經開始向後轉身。
而在方勝攻出第二棍之前,倪翔馳已經撲向了最遠的也是最先上來的那個守衛,阮萍則比倪翔馳僅慢一線衝向了第二個守衛。
反應最慢的便是第一個守衛,因為他被那手套似的飛天爪吸引了注意力,然而他也離方勝等三人最遠,所以等他轉過身之時,一身夜行衣的倪翔馳離他尚有三步之遙,一臂之長抵一步,一劍之長再抵一步,所以他還有一步的時間來出聲呼救,然而他終究沒能喊出來,因為倪翔馳在他張口時又向前邁了一步,卻幾乎沒用時間就把劍尖從他的脖子上抹過,他人生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劍?
第二個守衛轉回頭時看見了一個頗為嬌美的姑娘,只是眼中卻帶著一絲煞氣,他驚慌地朝那女子右手中望去,那女子卻彷彿有先見之明一般把右手藏在了身後,等那隻晶瑩潔白的右手再出現,手中已經空空如也,他又朝那女子的左手望去,幾乎與剛才一模一樣,女子將左手在身後一晃,再出現時也已什麼都沒有了,正當他要抬起頭再次望向那女子的臉時,卻發現一柄弧度奇異的劍已經cha進了自己的左胸,而順著劍刃向後看,正好又看到了那隻晶瑩潔白的右手,這便成了他此生所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至於那第四個守衛,實在太過倒黴,他轉身只轉過來一半便被龍紋棍擊中,本來要捅在他後腦勺上的龍紋棍最終撞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三個人毫無聲息地解決了四個守衛,卻根本來不及慶幸就再次忙碌起來,方勝將被他敲昏的兩人的衣服扒了下來,和倪翔馳飛速套在身上,阮萍則蹲在地上舉著火把一動不敢動,生怕引起門樓和城牆下巡邏隊的注意。
角樓上的三人再加上城牆上掛著的劉梁,四個人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而對於那些白鹿堡的守衛來說,今晚只不過是一個和以往無數個夜晚一模一樣的夜晚罷了,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
巡邏隊終於走遠了,方勝和倪翔馳一起動手把劉梁拉了上來,當這個大夥默許的隊長落地時,其全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劉梁休息了片刻才緩過勁了,馬上換上了一身守衛的衣服,與方勝等人裝模作樣當起守衛來。從他們的角度,可以將整個白鹿堡的輪廓一覽無餘,雖無法看清那些建築具體如何,也能猜到肯定是不會差的。因為堡內非樓即閣,其西北角甚至有個小小的湖,而正中那幢閣樓,怕是不下二十丈高。又過了一會便觀察清楚,劉梁對著最高的那幢建築從懷中取出一面古鏡來。
殷長老交給劉梁的這面古鏡只不過巴掌大小,黃銅鏡面,雕刻的花紋是普普通通的鵲銜枝,唯有一個奇特之處,那便是鏡面一反常態,既不是圓形也不是橢圓,而是三角形。方勝當時一見這鏡子就知道必是雞鳴狗盜之輩用來發訊號的,心下頗為不喜,此時再看到依然不怎麼待見,不由皺了皺眉頭。
劉梁卻是隻想盡快完成任務,免得夜長夢多,略用身體擋住光線,便將古鏡置於一個火把之後朝白鹿堡中最高的那幢建築照去。
方勝等人哪裡還忍得住,無不湊到劉梁身邊向白鹿堡內的最高建築望去,不料一看之下卻是大失所望,心更是懸了起來,原來這古鏡鏡面早已磨損,其光根本就照不了那麼遠,白鹿堡中的那建築上卻是連點光暈都沒有。
方勝突然就明白了“為山九刃,功虧一簣”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正待嘆氣,忽然便見那建築內一扇窗子亮了起來,但也只是一瞬,如果不是他看得實在,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劉梁等人自然也看見了,無不盯著那扇窗子不放,然後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倪翔馳冷不丁道:“難道是巧合?”
方勝突然有種掐死倪翔馳的衝動,但同時也漸漸明白過來倪翔馳為什麼不怎麼說話了,就連一直希望倪翔馳多說話的阮萍也覺得,這人還是不說話可愛些。
沒人答理倪翔馳,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繼續朝白鹿堡內望著。相比於白鹿堡的城牆,白鹿堡內部要暗得多,只有極少的幾個建築還亮著燈。幾隊丫環、家丁打著燈籠在堡內巡視著,藉著他們手中燈籠的燈光,可以約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