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6部分

格桑家離奔波山並不遠,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腳程。當蕭新看到薩迦北寺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情緒波動,“長江七號”已經適時“醒來”。

“這裡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長江七號”愕然道。當年,這座寺院在八思巴的主持下,四方雲集,何等雄偉!七百多以年後回到這裡,北寺的樣子與以前大不相同,三座佛殿和一座佛塔明顯是新蓋的,遠遠沒有以前的氣勢。

看到蕭新滿臉驚奇的樣子。格桑在旁邊深感慚愧地說道:“三十幾年前,這裡遭遇了一場浩劫(十年文革),全寺僧人拼命抵抗,終於將南寺儲存下來,北寺卻被徹底破壞了。這幾座佛殿是前兩年政府出資新蓋的。”

“這是天災,怪不了你們!”蕭新嘆道。現“長江七號”只是略顯驚訝,情緒很快恢復平靜。殊不知薩迦寺中地南寺最為重要。只要南寺還在,薩迦派就不會滅亡。現在北寺重新建成,看來是個好現象。

位於仲曲河南岸平壩上的南寺,外形象一個城堡,四周環繞著一圈高大的城牆,四角各有一個碉堡式的角樓,西、北、南三面各有一個碉樓,城堡外面隱約可見土城的遺蹟。再外圍有著很深的壕溝。當年北寺和南寺相連,肯定氣勢更加宏偉。有了這些堅固地防禦設施,南寺方能倖存下來。

“長江七號”並沒有催促蕭新馬上進去。它忽然變得沉默了許多。八思巴當年地餘威彷彿在他地殘魄上重新展現。性情與前幾日大不相同。

紫紅色地外牆上塗著黑白色地豎道。紫紅色像徵文殊菩薩。黑色像徵金剛護法神。白色像徵觀音菩薩。三色如花。薩迦派因此被稱為“花教”。

邁進南寺大門。一股強烈地氣息撲面而來。蕭新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有種不能呼吸地感覺。在這一刻。他地心神彷彿與“長江七號”合二為一。感受到“長江七號”地魄力震顫。還有一種莫名地激動與恍惚。

蕭新腳步輕緩地走進大經。四十根巨大地暗紅色立柱高達十米。直撐到頂。顯得空間極大。其中。前排正中地四根直徑一米多地立柱引起了蕭新地注意。耳邊響起一陣低吟。竟是“長江七號”在喃喃自語:

三人合抱地這根叫忽必烈柱。是元帝忽必烈所賜;第二根地叫黑血柱。當年鋸開時。裡面流出如同鮮血地液體。彷彿海神之血;第三根叫犛牛柱。在翻越宗拉山口時。拉它地野犛牛累得直哭;第四根叫老虎柱。是猛虎負載而來。……

就在這時。一個年老地僧人從那根黑血柱後面轉了出來。看到蕭新和他身後地格桑。頓時呆住了。手中地一支燭臺咚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格桑,你怎麼來啦?”老僧顫聲問道。

格桑雙手合十。以同樣輕顫的語聲回答道:“法王大人回來啦!”

“什麼?”老僧那雙混濁的眼睛倏然一亮,投射在蕭新的身上,露出難以致信的目光,問道:“他便是法王大人麼?”

格桑正要回答,蕭新將昨日對他說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傳說中的雄鷹啊,你破空而去,為什麼留給我這段法緣?”

“你真的是八思巴大人?”聽到蕭新地話,老僧身形劇震,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多少年來,鷹緣的後人代代相傳,信守著這個承諾,沒想到終於有一天,等來了八思巴的歸來!

蕭新雙手合十,莊嚴寶相地說道:“時隔七百三十年,八思巴終於回來啦!”

老僧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道:“敢問八思巴大人,藏曆鐵鼠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是什麼日子?”

蕭新的耳邊傳來“長江七號”的回答,立刻依葫蘆畫瓢地說道:“這一天正是本座圓寂14o年祭日,第九代教主丹增…堅贊特地舉行祭典。祭典進行到中途,格魯派突然率眾來襲,將裝有本座元神舍利的玄冰缽盂搶走……”

蕭新正待繼續說下去,老僧撲咚一聲跪倒在地,心中再無半點懷疑:“法王大人,請恕小僧無禮。”

蕭新趕緊上前,將老僧扶了起來,噓籲不已地說道:“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們啦!”他有這樣的表現,一是換位思考,心有所感;二是感受了“長江七號”的魄力波動,明白它想說些什麼,故而沒有半點破綻,更何況“長江七號”原本就是八思巴三魂七魄中的一員。

老僧老淚縱橫,情難自抑。多少年來地苦苦守候,只為了等待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句話。今天,他終於等到了。站在一旁地格桑同樣嗚咽不己。說起來,他比兄長幸運多了,那些前輩們在這裡枯守一生,始終未能等到,每每帶著遺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