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離孟可妍一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柔和的笑:“如果我現在就侵犯你,你說,你的同事們來得及救你嗎?”他的臉那麼平淡柔和,好象只是在說,這麼晚了不安全,你應該回家。
孟可妍搖搖頭:“你仇恨的不是警察,你恨的是自己!”這麼溫順的人,竟然也能成為狼,“就象我做警察,不是為了保護別人!”都是在路上行走,走得累了,想找個藉口休息罷了。
“你一個小女生,說什麼保護別人,別在這裡自欺欺人了!”他的臉略加顯猙獰。
“小姐,你說,什麼是值得一輩子去爭取的?”菊心突然問道。
孟可妍正陷入回憶,被她的話說的有點懵:“一輩子?爭取?”她隨口應道,“自由!身心的自由!”她還沒回到菊心的話裡,“有時,放棄也是為了自由,哪怕是放棄感情----甚至於生命!”
菊心喃喃的重複:“放棄?生命?”她輕輕的問,“你有倦了的時候嗎,倦的只想沉睡,永遠的沉睡!”她的目光開始迷茫。
孟可妍被菊心催眠似的語聲盅惑:“有啊!一直是有的,那時曾想過能光明正大的死,就是不能為國捐軀,也能是死得其所!”其實,是渴望自棄的,特別是在對自己無力後。所以,執行任務時她總是往前衝,不是為了立功,只是為了結束。
菊心呵呵的笑起來:“我以為,只有我這樣的人才會那麼想呢!”她從床上坐起來,“你知道嗎?從懂事起,我就想自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小時,無力自絕,現在,不能自絕,倒是過習慣了這種隨時終了的生活,也覺得很愜意。”
孟可妍這才醒過來,菊心原來在想自己的身世,她也笑:“怎麼想起這些了?”一直不問菊心的過往和身世,她知道,那不只是秘密,也是疼痛。
“就是想,每個人好象都有個根,自己卻不知道著落在哪裡!”菊心依然淡淡笑著,“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葉落了,會到哪裡歸根。”無限的蒼涼,讓孟可妍心生悽迷。
沉吟一刻,孟可妍說道:“看了枝頭的風景,哪裡還管到何處腐爛!”她也微笑,一樣,她在這個時空,也沒有根,“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她緩緩吟道,臉上的寒意淡了很多。
“這是說梅花的,可更是說人的,便是零落,也掩不了香氣!”孟可妍好象在說給菊心,又好象自言自語。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菊心重複著,半晌才說,“小姐,我怎麼覺得你那麼滄桑,好象一切瞭然,悟透眾生!”她帶著敬佩之情看向孟可妍。
孟可妍一愣,趕忙嘻嘻一笑:“這是我書上看來的,你也認真了!”她亂編藉口,“快睡吧,不早了,別在這參禪了,小心悟了,這個世上又多一個尼姑一個和尚。”
“我悟了,怎麼多兩個人?”菊心奇怪的問,剛問完猛然明白過來,“小姐又不正經了,誰離了誰不能活,誰又能跟誰一世?你就會來取笑我!”隨後躺下,不再言語。
早上起來,孟可妍頑心一起,換了男裝,找到嚴峻,告訴他在蕭然居再歇一天,沒等到他的臉色有所變化,她就轉身跑了,她可不想大清早看到一張長臉。
跑到蕭無崢那裡,孟可妍笑著說:“二哥,你不說有事嗎?我特意換了男裝來,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一邊玩一邊說,多爽氣!”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樂一天是一天,她算是被那根白綾嚇明白了。
蕭無崢有些無奈:“真不知道你是真快活還是假快活,總笑的那麼燦爛,又讓人看著空蕩蕩的!”他還記得孟可妍那次病了時的樣子,害怕、掙扎,可一醒來,總是一張笑笑的臉。
“管它真假,快活了就好!”孟可妍大大咧咧的說,“二哥,帶我去玩吧!”幹嘛想那麼多,她都後悔昨晚浪費時間了,上床就睡覺才是上上之選。
蕭無崢也笑起來:“嗯,快活就好!想玩什麼?我帶你去!”他也來了興致。
“嗯----打獵吧?我都沒有打過獵啊!”孟可妍突發奇想。
“打獵?也好,冬初,雉雞正肥,正是獵取的的好時節!”蕭無崢和孟可妍騎馬向山坡而去。
孟可妍摸摸懷裡**的東西,樂的迷縫起眼:“雉雞?是野**?”她在現代也見過人家打獵的,只是都用小口徑步槍,她看蕭無崢兩手空空,有些奇怪,“二哥,你用什麼獵取啊?”
蕭無崢哈哈大笑:“等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又補了一句,“剛好,獵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