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這個方向走下去,幾日後會到韶城。”她的眼光裡都是不解。
孟可妍仰面朝天躺下去:“算了,我們跑也跑不了,也不知道是誰劫持我,那我們就--”她翹起二郎腿,晃啊晃的,“我們就睡覺吧!”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養神。
菊心啞然失笑:“小姐,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她轉轉眼珠,“少爺該多擔心啊!”她嘆息。
孟可妍眼睛也不睜:“他?呵呵--他不會有事!”知道慕然珏是什麼樣的人,不怕他會變心,除了這個別的都不重要,“再說,眼下我們又沒有性命之憂!”她繼續晃著腿兒。
菊心靠在車壁上,也不說話了。孟可妍半晌無聊,對菊心說:“怎麼,你擔心你家劍吟了?”她嘿嘿直笑。
菊心不看孟可妍,出了一會神才說:“想想,我這些年過的,真的很奇怪啊!”說完這句話,她也閉上了眼睛,
孟可妍不再追問,她一直都知道菊心的身世很悲慘,她不忍心勾起別人的傷心事:“菊心,等這次戰爭結束,我就讓你和劍吟成親吧!”他們拖了很久了,本想自己一成親就讓他們也辦喜事的,哪知道這麼倉促出兵。
菊心從頸上拉出一根紅絲線,小聲的說:“這是我娘給我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她手裡託著一個碧綠的玉龍,“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爹有關!”娘臨死前指著玉說,“找……找……爹……”沒說完,她就嚥氣了。那時的她,才五歲。
孟可妍認真看了看那玉:“龍?”等閒人應該不會佩龍的,“難道你爹還活著?”她沒說龍應該是王族的飾物。
菊心茫然的說:“民間也有龍鳳飾物,只是這龍--”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著,小時候問娘,娘總說爹早死了!”她比孟可妍更清楚民間和皇族的區別,可她不能說。
孟可妍坐起來:“你為什麼不早說?你要是早說我就讓鄭大哥幫你查了!”有落楓了,菊心也不利用,真不明白菊心是怎麼想的。
菊心苦笑了一下:“我--我不想知道誰是我爹--”她又將玉塞進衣服裡,“只是小姐說起成親,我就想我連父母也沒有了。”她的悲傷從眼睛裡流淌了出來。
孟可妍緩緩躺下,看著車頂,一語不發,對父母--她不想說什麼,記憶的閘甚至連開啟也不能開啟了。
馬車搖晃著,好象一個具大的搖籃,孟可妍想了片刻就睡著了,只是很快她又開始做夢了。
“媽媽--”一個孩子站在人來人往街頭,大聲的哭喊著。可是沒人一個駐足,低頭看一眼這個哭哭啼啼的孩子。
漸漸的,街上的每個人,慢慢淡薄起來,身上的顏色也都象潮水般緩慢褪去,最後只留下淺淺的灰色,只有那個孩子,顏色濃烈的彷彿化不開。
孩子睜著驚恐的大眼睛,她的眼中映著路人的身影,他們都單薄的象一張紙片,一陣風吹過,就飄遠了。
孩子不敢再號哭,只是那瘦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害怕--無法言語的恐懼充斥了每個細胞,她象暴風雨裡的一棵小草,戰慄著東倒西歪,卻不能挪動自己的根。
“不--”孩子似乎到了承受的極限,一聲狂叫後蹲在了地上,她沒有力量行走。這時,她蹲著的地面突然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孩子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
“小姐小姐!”菊心急切的叫著,“你怎麼了?”她用帕子擦著孟可妍的嘴角。
孟可妍猛然睜大眼睛,喃喃的說:“暈--別轉了,別轉了……”她還沒從夢裡醒來。
菊心輕輕拍拍孟可妍的背:“小姐,沒有轉啊?”她溫婉的勸慰著。
孟可妍的目光漸漸凝聚在菊心臉上:“菊心?”她這才醒了,“我怎麼了?”她看到菊心不停擦著她的嘴。
菊心有些焦急:“小姐有些嘔吐,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拿起水壺,喂孟可妍喝了一口。
孟可妍虛弱的笑笑:“哦,可能是剛才吃太多了吧!”她喝了一口水,就推開了菊心的手,又嘔了起來。過了一時,她才蒼白著臉笑道:“看看,我都暈車了!”她安慰自己也是安慰菊心,她不想說她又做噩夢了。
菊心瞪眼:“暈車?”她也不是第一次和孟可妍坐車了,從第一次她將孟可妍押回京城……想到這裡,她眼睛一亮,“小姐,你還招惹過什麼花花公子嗎?”想起上次,不就是慕然珏派她和劍吟去將孟可妍劫回去的嗎?那麼,這次應該--也有可能啊!
孟可妍跟不上菊心跳躍的思維:“花花公子?什麼啊?”她莫明其妙的看著菊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