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廢墟地帶,東側大約一百公里外,這裡有一個人類居住地,也是目前距離叢集最近的一個人類居住所。 這個居住地的名字叫吉安城,這個名字和大破滅前人們相關的城市名字無關。而是原本一個村子的人在大破滅時期成功抱團自救後,找到了一個有河流交通,同時有山丘依託的地帶,建造了這麼一座城市。 現在整個城市周圍,環繞著三米高的城牆,城牆各處還有高臺,黑洞洞的炮口從臺上俯視著周圍。這個火炮技術勉強是後膛裝填,鋼製線膛炮管,炮管壁非常厚,採用褐色火藥為發射藥。依託炮臺上的基座滾輪,可以對周圍區域進行控制。總體來看這是大概是十九世紀中期的克虜伯鋼炮技術。 文明倒退到了現在,社會制度開始鈍化,很多技術已經無法維持了。 例如化工!從技術上來說,製備硝酸鉀後,然後混入鹽酸,對甘油,亦或者是火棉進行硝化。 每一步都是可以操作的!但是,很多中間產物極不穩定! 二十一世紀,正規化工廠招人是要學歷和紀律,同時要良好的管理。民間那些文化程度低的小作坊技師私人冒著蹲牢房風險下,在利益的驅動下,也可以小心謹慎勉強一些化學品的製備。 而如今在一個部分人壟斷資源,大部分人員失去上升通道的情況下,依舊要維繫關鍵步驟眾多的危化品的生產,發生重大事故是遲早的事!所以啊,不是人們都淡忘了知識,而是社會決定生產關係,生產關係制約生產力,無法出現猛炸藥,所以火炮膛壓也用不著高,軍事工業為了穩定而逐漸犧牲效能。 吉安城這類中小型城邦,整體的可靠軍事技術降低到了二十世紀,少數匠人級別的科技,例如精細化的齒輪,電線,以及光學玻璃的製作,勉強到達了二十世紀中葉的作坊水平。 …… 現在,在這火炮壁壘城市的中心。 城市中樞在長城城樓一樣的建築內。 該建築四面牆壁上的視窗非常小,頂部開了三組天窗透光,天窗和牆窗上都能下拉鋼板,讓房間完全密閉。 在建築內,擁有電風扇、白熾燈等裝置。天窗垂下來的光芒正好照射著幾盆盆栽,其中兩盆是盆栽的金桔,上面的小橘子還是青色的。 在木椅上,躺著一位身著白大褂的老人,如同二十一世紀的研究員。而在這個時代,能留下來幾百年前的衣服就非常不一般,因為人類失去了棉花物資,大部分人已經在使用亞麻纖維做服裝了。 這位是吉安城的主人曾龍牧,他看著菌種培養室負責人提供的報告,報告上面顯示:培養皿中菌類出現了異常。這位城市的主人開啟了一本書,翻到了其中一頁,這一頁上記錄著這種現象的原因:周邊區域基因群落出現了重大變動。 他轉身來到了另一個玻璃櫥窗櫃子前,拿出了一盒牌子,牌子上記錄著自己麾下馭獸師的名字。他先是拿起自家子弟的一個牌子,然後再拿起了另一個牌子,然後將兩個牌子掛在了身邊的金桔盆栽上,慈祥的笑了笑。 …… 距離衛鏗穿越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將近 40 天了,這個領地嘛,建造的越來越紅火了。 在居住地內,一個個土法高爐搭建好了,高度達到五米,採用全部是從城市廢墟內挖出來的磚頭,如此規模的高爐,鼓氣工作也絕非人力可以持續進行的,嗯,主要是衛鏗嫌手痠。 所以衛鏗特地堵住了小河流,用槓桿原理和轉輪讓高爐鼓風機往復運動,持續不斷推進熱空氣進入。 隨著吹進熱炭中的熱空氣變成了噴焰,爐溫達到了可以融化鋼鐵的程度,廢墟中挖出來的金屬物品在這個溫度下終於融化了。 這種土法煉鋼技術,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時曾大量浪費資源,製造了大量無用的廢鋼。因此八十年代後,部分文學知識分子一提到這個年代,提到這種鍊鋼方法是鄙夷的。 但實際上,這種鍊鋼方法是能生產出比較堪用的鋼鐵的,回溯在三十年代的時候,本土反侵略戰爭中,就是依靠這種方法獲得武器的。 可堪用的前提是,三十年代使用這種方法鍊鋼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理工學生,雖然是土法,但是所有標準全部達到了。 而六十年代大鍊鋼鐵的是沒有工業生產意識的農民,對於上面指派的任務,無法理解每一個指標的意義,依靠著熱情,拼數量,希望得到表揚和贊同,所以小高爐高度不夠,內壁強度不夠,甚至爐溫都沒有達到,故煉出來的是廢鋼,而技術總結更是沒有。 總體來說,不是方法的問題,而是工業生產欠缺合格的人才。——衛鏗:所以一幫文青罵個屁,你們有鍊鋼的素質? 衛鏗現在要鍊鋼,是對自己有用的,所有相關工序全部進入總結狀態。 從城市中挖出來的銅鐵分類,鋼鐵進入 1 號大爐,銅進入小爐子。 鋼鐵煉製出來後,從幾個出料口直接流入一個個彈殼鑄造區進行鑄造!而另一個出料口則是流入鍛打區域,鍛打成型後用鑽頭鑽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