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它的目的。
畢竟這老酒館的規矩,就和別家不一樣,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其他店鋪這時候都是好言相勸,讓鋪子裡的客人離開,唯有這老酒館,自己和梁度喝酒,他也沒來催。
其實,邕城的規矩也一樣,畢竟黃昏已至,除了那些青樓客棧,其他店鋪早已經打烊歸家。
就在這時候,梁度突然開口。
“掌櫃的,現在你不會打烊吧,我們可否再要一斤醬牛肉和一壺酒?”
掌櫃的抬頭,爽朗一笑。
“客官客氣了,小店當然不打烊,小六,給這二位爺再來一斤醬牛肉和一壺酒。”
“好嘞。”
不多時,掌櫃的親自託著托盤走了過來。
“客官,廚房裡還剩兩斤醬牛肉,現在就您們兩位客人,我們就送過來了。”
“掌櫃的大氣,如果你不嫌棄,坐下一起喝酒如何?”
梁度一開口,方休立馬把旁邊的長凳抽了出來。
掌櫃的也是爽快人,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坐下。
“行,那老朽就陪兩位客官一會兒。”
一時之間,三人就互相碰杯,竟然喝上了。
一杯酒下肚,關係好像也親近了一些。
“掌櫃的,剛才聽你和小二的話,好像你們是在等人。”
掌櫃的點點頭。
“是啊,這位不來我老酒館,握著酒館不敢打烊。”
緊接著一段故事,就從掌櫃嘴裡,開始娓娓道來。
掌櫃的是本地人,在文山城這老酒館也開了三十多年了。
十年前,酒館其實也是黃昏將至就打烊。
那一天,老酒館的生意很好,滿座滿坑。
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忙了起來,這時候,一個穿著麻衣補丁的老大爺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一些小心,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掌櫃的看著他在門前徘徊,便出去把他拉了進來。
“這位老哥,可是要喝酒?”
那麻衣補丁大爺,臉上有些紅色,臉皺在一起,想了想,還是開口。
“掌櫃的,如您不嫌棄,我沒回來打二兩酒,佔您一角,小菜我自備。
您這客人多了,我就站在那角落喝,人少的時候我就坐在那角落喝。
你看這樣行嗎?我不耽誤您做生意。”
所以老大爺臉色越說越紅,明顯十分慚愧。
掌櫃的當即開口:“什麼叫行嗎?那可太行了。
你這是給我壯門面來了,我謝您了。”
邊說著,掌櫃的邊扶所以大爺在桌邊坐下,小六極有眼力見,立刻去打了二兩酒。
恭恭敬敬上酒,沒有丟一點禮數。
此後,每天,這老大爺都來老酒館喝酒。
人多的時候,就在窗前角落,站著喝小酒。
人少的時候,在角落桌邊坐下,就著自己的小菜,自飲自斟。
後來大家也越來越熟悉,上到陳掌櫃,下到後廚伙伕,沒有不認識這老大爺的。
可是這老大爺脾氣也倔。
生意旺的時候,就算有客人離開,空出了座位,他也不去坐。
小六拉過幾次,老大爺都堅持站在角落,自己喝著酒。
他每次回答都一樣。
“不坐了,我一會兒就走了。”
一來二去,大家夥兒也越來越熟悉。
小六曾經問過老大爺:“叔,你家在哪兒?”
老大爺只說了三個字。
“在天邊。”
小六還以為大爺在開玩笑,不由笑道:“您老逗我玩兒呢。”
老大爺回頭,笑著說道:“我說了你也找不著,去不了,可不就是天邊嗎?”
而且老大爺也自覺,每次都是到了血月初上的時間,他就自己離開。
縱使夥計勸他,這時候也沒有客人,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可是老大爺還是堅持執意離開。
“既然已經說好了時間,那就得走,不然招人煩兒,這是規矩。”
就這樣,這老大爺和老酒館像是有了默契一般。
日落而至,月升就走。
老酒館的人,越看老大爺越熟悉親切,就跟親人一般。
有一次,看老大爺喝酒像是不痛快,陳掌櫃偷偷多給了二錢酒。
喝的時候,老大爺也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