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陽染紅了半邊的天空,殘陽如血,似是在預兆著某種不祥。吉田裟羅關好占卜店的門扉,看著這樣的天色,她墨色的眸子微閃,復又垂下眸子,依舊是一派的平和淡然。吉田裟羅抬步靜靜的走著,她身上月白色點綴著櫻花的和服在夕陽的餘光下,泛著些微的暖光,襯得她身上清冷的感覺稍減,古典秀麗的容顏之上哪怕是夕陽染上了暖色仍然消不盡那幾許清愁。
吉田裟羅微抬眉眼,卻驚訝的發現了視線裡印出了少年靠著牆壁的身影:“總悟?”這個時候不是該在巡邏嗎?(裟羅,沖田總悟什麼時候老實巡邏過?)
“最近有試刀殺人犯出沒。”看到吉田裟羅的身影在路口出現,沖田總悟站直身子朝著吉田裟羅走去,“聽說那把刀在月光下閃爍著不詳的紅光,簡直就像是活著的生物一樣。這些日子晚上不要外出了。”說完這些話的少年雙手插兜走遠了,就好像他真的是巡邏路過一般。
吉田裟羅抿嘴輕笑,她自然懂得那是沖田總悟隱晦的關心方式。只是,吉田裟羅握緊手中的手機,那上邊是一條高杉晉助已經到達江戶的資訊,恰巧與試刀殺人犯出沒的時機分分毫不差。是晉助的手下嗎?究竟是為什麼?吉田裟羅蹙了蹙眉,高杉晉助並不是嗜殺之人,不可能會下這樣的命令,這一點吉田裟羅很清楚。那麼這個人究竟是何人,又是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望著逐漸被墨色浸染的夜空,吉田裟羅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坐不住了。小太郎說好要來,晚飯時間早已過去,為何久等不至?他是從來不會超時未至的。桂小太郎的個性容易一條路走到黑,且在某些地方十分的固執嚴謹。他從來不會爽吉田裟羅的約,更何況是這種有關晚飯的重大問題。
想起近日坊間不斷傳言的試刀殺人犯,吉田裟羅只覺得心跳的頻率有些不穩。作為一同從松下私塾裡走出的同伴,吉田裟羅自然是清楚桂小太郎的實力的,畢竟在松下私塾裡她的對練物件除了高杉晉助,大多數時候就是桂小太郎了。只是吉田裟羅也說不準為何心中還是會覺得不安,她總覺得這次試刀殺人犯的事件並不是那麼的簡單,沖田總悟說起的那把刀總讓她覺得有些無法釋懷。
將兩把扇子掛在腰間,確認身上並無遺落了什麼後,吉田裟羅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夜色微涼,月白色和服在夜風下顯得有些單薄,寂靜的夜裡唯有木屐行走的咔嗒聲在夜裡迴響,遠方無法看清的黑暗就像是在訴說著前路的難以預測一般。吉田裟羅墨色的眸子深沉,她一步一步的走在這一片夜晚行人絕跡的危險小巷之中。
橋樑之下是涓涓流淌的河流,吉田裟羅皺眉看向周圍,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連月色也沾染上了肅殺之感。
迎面朝著這裡走來的男子穿著綠色的衣物,緊閉的雙眼似是因其目不能視物,腰間懸掛著的刀刃昭示了其武士的身份。然而這個男子身上卻帶著濃郁的血腥味,那樣的血腥味更像是剛剛從兇殺現場出來一般。隨著男子的靠近,懸掛於男子腰間的刀刃哪怕是放在刀鞘裡,所散發出的氣息也讓吉田裟羅胳膊上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
男子與吉田裟羅擦肩而過的瞬間,吉田裟羅偶然瞥見從男子衣服裡露出的一截頭髮。吉田裟羅瞳孔微縮,那截被髮帶束在一塊的頭髮屬於桂小太郎。桂小太郎的髮質哪怕沒有經過刻意的保養也好得讓人妒忌。那個人是近段時日裡常常被人們掛在嘴邊的試刀殺人犯。
“等等。”吉田裟羅往前一步,攔住了男子的去路,秀眉微蹙:“那段頭髮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哦?看來小姐認識這截頭髮的主人啊。說起來小姐還真是膽大啊,在試刀殺人犯出沒的夜裡還敢孤身一人在此。”說著男子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奇怪的笑容:“桂小太郎真的是男人嗎?這頭髮可是比吉原女人的頭髮還要順滑呢。從小姐身上的氣息看來,想來是個大美人。真沒想到桂小太郎豔福不淺啊。不如,小姐陪我玩玩吧。”
吉田裟羅向後退了幾步,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宜守宜攻:“試刀殺人犯不就是閣下嗎?玩玩?”說到這個詞,吉田裟羅秀眉微挑,嘴角的笑容帶出幾分諷意:“那可就要看閣下有沒命玩了。小太郎可不是像閣下這樣的人就能解決的。”
“小姐的大話還是留待以後再講吧——”話音未落,男子手邊紅櫻色的刀刃已然出鞘,朝著吉田裟羅的方向襲去。吉田裟羅微微側身避過了呼嘯而來的紅色刀刃,手中的扇子與紅色的刀身撞在一塊,發出“叮”的一聲。
男子似是有些詫異:“這感覺小姐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