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這個小巷子。
“啪啪啪”,從不遠處走出的拍著手的青年身著藍色的皮衣,背上揹著三味線,耳朵上靠著耳機,臉上被墨鏡遮擋了真正的神情。這樣的青年哪怕是走在人群之中,也不會有人將其與危險分子聯絡在一起。然而這個青年的身份卻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平和無害,高杉晉助所率領的鬼兵隊麾下一員,人斬——河上萬齊。
吉田裟羅顯然是早已知道河上萬齊的存在,對於青年的出現並未出現什麼詫異的神色,她讓那幾個人離開未嘗沒有因為察覺到萬齊出現的原因存在。她朝著青年溫溫柔柔的微笑:“萬齊先生,戲好看嗎?”
河上萬齊波瀾不驚的轉向吉田裟羅:“在下很高興見到裟羅小姐的刀並沒有鈍了。”
“心中的刀沒有鈍了,手上的刀自然也不會鈍了。”吉田裟羅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於想要守護之物,從松下私塾裡走出的那些還活著的同伴們,自然心中澄明。“這一點,相信小太郎和銀時也是一樣的。”他們並沒有如同你們所認為的那般被平淡的生活磨平了獠牙。
“裟羅小姐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嗎?”河上萬齊抬眸望著碧藍的清空,意味深長的開口:“晉助無法捨棄的東西和裟羅小姐是一樣的。”
吉田裟羅定定的打量了河上萬齊一會兒,墨色的眸子明亮澄澈:“想要的事物我的心中從來就很清楚,現在不正走在那條路上嗎?”她偏頭望著河上萬齊:“萬齊先生總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句話,專門跑到江戶來的吧?晉助快到江戶了吧?”明明是疑問的話語,吉田裟羅卻說得無比的肯定。她很清楚河上萬齊並不清閒,絕不會跑到江戶就為了和她拉家常。而河上萬齊特意在談話之中提到高杉晉助,顯然是在告訴吉田裟羅高杉晉助也會來江戶的資訊。而那句話更像是在隱晦的和吉田裟羅提起了去見高杉晉助的事。
河上萬齊靠著身後的牆壁站立著,吉田裟羅能夠猜到他話語的含義,畢竟還是在預料之中的,若是猜不到他倒要懷疑面前的女子是不是別人假扮的了。“在下確實不是為此而來。風暴將起,裟羅小姐可要記得關好門窗。”
這句話的隱藏意思便是高杉晉助即將在江戶掀起動作頗大的變局。吉田裟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河上萬齊回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想來也是晉助所授權的,想起高杉晉助的傲嬌彆扭性格,吉田裟羅彎了彎眉眼,神色溫柔。就像是高杉晉助無法對著吉田裟羅視而不見一般,吉田裟羅也無法做到徹底的和對方劃清界限。儘管兩人而今因著諸多思量,未曾真正的站到彼此身邊,但終有一日他們會彼此相擁,畢竟他們都無法真正的捨棄對方。
“裟羅小姐不去見見晉助嗎?不想親口問問晉助的想法嗎?裟羅小姐的話,想要知道什麼晉助都會講的吧。”
“不需要問的,我知道晉助的想法。”吉田裟羅嘆了口氣,垂下眉眼,黑色的長髮從肩頭滑落,看起來溫和無害。“我知道的,而我······並不想問晉助打算做些什麼。”吉田裟羅輕輕闔上墨色的眸子,聲音低的如同呢喃。
‘我們的希望在那一年所有的悲涼裡早已失卻,父親永遠都不會再回來。而你選了一條最決絕的道路。我聽得到你心裡那野獸的哀鳴,正如我心中從不曾止歇的嘶吼聲。我不想去問你那些沉重的話題,我只希望你在我的身邊能夠尋到片刻的安寧。從戰場上下來的我們手中沾染的鮮血早已成為我們的孽,清洗不淨。晉助,我還記得那些年我們幾人彼此嬉戲純真無邪的模樣,我不想忘記。塵世喧囂,你心中的苦痛,我都懂,我唯願在我身邊你能尋到一片淨土。’
那些心聲,揭露了最沉重的過往和最真切的心情。吉田裟羅並不在乎高杉晉助變成何種模樣,躊躇滿志也好,慵懶華麗也罷,他在吉田裟羅的心中永遠都是高杉晉助。愛並不會因這個人改變了而消失,我愛的是這個人,無關其他。
與其看著故人蛻變成自己完全陌生的模樣,還不如再也不見。吉田裟羅並不是抱持那種想法之人。記憶中的故人永遠是你最無法忘卻的美好模樣,可吉田裟羅和高杉晉助十數年相伴,彼此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在對方面前揭露出來的?他們心中的從來都是未曾經歷過華麗包裝的最真實的對方。
我無法忘記你,做不到遠離你,那便去見你,便去靠近你吧。
半個月後,高杉晉助的飛船抵達了江戶。
······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會正式進入劇情了,嗚嗚嗚————
想到裟羅要被砍一刀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