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還在擔心那兩個笨蛋?”熟悉的低沉慵懶的聲線喚回了吉田裟羅飄遠的思緒。吉田裟羅沉默的點點頭,眉眼間含著化不去的愁緒,輕輕嘆了口氣。
高杉晉助伸手揉了揉吉田裟羅的頭髮,在對方身邊坐下,清冷平淡總是飽含諷刺的口吻似乎因著面前的少女染上了幾分暖意:“裟羅,你該看得出來。他們兩個那樣的相處方式早晚會出問題,不斷的無理取鬧和無休止的忍讓遲早有一日會將感情消磨殆盡。”
吉田裟羅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這些她看的出來,清水月姬身上有著太鋒利的刺,而坂田銀時身上的稜角也不夠圓滑,這樣的兩人,這樣的相處方式總有一日會刺傷彼此。從一開始吉田裟羅就在擔心。愛情很美,可無法彌補所有的缺憾和傷害。
“哼,沒什麼可擔心。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們總會找得到適合的相處方法,不會刺傷彼此。反正笨蛋總有笨蛋的方法。”聽得出身邊少年彆扭的安慰,吉田裟羅彎了彎嘴角,伸手附上對方的手,墨色的眸子裡卻依然如同深潭,泛著哀婉和擔憂。這樣悠哉的坐在一起的時光大概也只能是忙裡偷閒了。
“我很開心我能還能這樣坐在一起。無論在什麼地方,能夠在你身邊總是好的。”微微垂下的眉眼帶出一大片的陰影,明明是說著如同情話般甜蜜的呢喃,吉田裟羅的語氣卻宛若嘆息。
高杉晉助愣了愣,耳朵泛紅,下意識的開口:“說······說什麼呢。”神色頗為不自在,卻在看到吉田裟羅的表情時,嘆了口氣,大力揉亂了對方的頭髮:“你啊,還是少和那幾個笨蛋待一塊吧。”言語間帶著淺淡而不易察覺的無奈。
良久良久,吉田裟羅才聽到高杉晉助微弱的低語:“我在這裡。”
她輕輕的點點頭,兩個人相處總是會尋找到適合的方法,磨平彼此身上的稜角,找到適合彼此相互擁抱取暖而不會刺傷對方的方法。雖然中途也許會跌跌碰碰,但結果總是好的。
然而,坂田銀時竟是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親口對清水月姬提出瞭解除婚約。三個月,這樣吵鬧的繃緊神經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個月,他們兩人似是都到了極限。終是在那一日的爭吵過後,由坂田銀時親手斬斷了這條由吉田松陽為他們兩人牽好的羈絆。
彼時的吉田裟羅正在細心的調製著手中的傷藥,而今每一次的戰爭之後都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傷患,醫療部的藥物似乎總是不夠用。
桂小太郎無措的跑來和吉田裟羅說清水月姬和坂田銀時鬧翻之時,吉田裟羅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以來雖擔心那兩人相處方式的危險性,卻還是相信著兩人總會找到那個適合的方法一路同行。如今竟是如此。
那些勸說安慰的話語,在看到彼此悲傷的兩人之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感情之事雖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卻始終都不是旁人能夠評判的。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