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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足有十幾兩,都塞進那軍官手裡,道:“倒給姜兄弟添麻煩了,兄弟我還要趕路,這份情回來再報!”

那軍官被金光閃得眼都花了,看看鐘老大的車隊早已出去,符大人也不在跟前,再想想犯人並未出城,咬咬牙道:“好說!有什麼事,兄弟我都擔待著!”

鍾老大正要跳上車趕馬,卻被石付一把拉住。石付道:“兄弟……兄弟受傷了,出不了城,老大先走一步。”鍾老大一怔,那軍官也忙著道:“是啊,賊是藏這車上的,待會兒說不定符大人還要查一查,可不能出去。”

鍾老大拍拍他肩頭,道:“我送小丫頭到江南,其餘你自己看著辦吧。”轉身奔出城門,追前面的車隊去了。那軍官鬆了一口氣,也忙著吆喝下屬關門去。石付顧不得包紮傷口,拉轉馬車,追著騎兵疾馳而去。

阿清一路狂奔,從一條巷子躥進另一條巷子,從一個屋頂躍上另一個屋頂。風咧咧地吹動她的頭髮,卻怎麼也吹不走身後那粗獷的咆哮聲。然而無論符申怎樣加力衝刺,似乎也總不能縮短與阿清之間的距離。兩人就在尚未完全甦醒的城市上方進行著生死之爭,比拼腳力、毅力,看誰的腳先軟。

阿清知道,其實這場比賽一開始自己就已落在了下風,因為對符申來說,這不過是一場抓賊立功的好戲,抓得到固然好,抓不到也並無損失。而自己卻輸不起,輸了就等於死了。所謂生死之爭,根本只是對己而言。眼看天色越來越亮,一旦路上行人多起來,自己也將再無處藏身。

但願小鈺能逃出去罷!

阿清咬緊牙關,身體裡不知道哪裡來的無窮的力量,從東城一直奔到南城城牆腳,聽得城頭上士兵們的叫囂聲,又掉頭向北奔去。她跳入一個小巷,巷口忽然馬蹄聲大作,一隊騎兵向她衝來。阿清往前奔了兩步,聽馬踢聲已到背後,突地在牆壁上一蹬,空中扭轉身,疾向騎手撲去。當先那名騎手大喝一聲,提刀橫劈,阿清左手三根指頭搭在他刀背,借勢拉起身體,手中匕首一劃,“噗嗤”一聲,那騎手身首分離,腦袋在地上一路滾遠,身子兀自坐在馬上,脖子處血噴起老高。

後面的騎手們被血濺得滿頭滿臉,馬兒慘嘶,人心亂跳,都拼命拉扯韁繩,穩住陣勢。阿清踢那屍體下去,剛坐上鞍馬,只覺頭頂一暗,符申張開雙臂,已如大雕一般撲到,他那猙獰的青銅面具後,竟傳來野狼咬向獵物時的嗚咽之聲。

阿清一匕首扎進馬臀,那馬吃痛,長嘶聲中猛地人立起來,前踢高高揚起,正踢向符申面門。符申身在空中無可借力,雙手一併擋在臉前,硬生生受這一踢,向後翻滾。

阿清咬牙死死夾緊馬肚子,不讓它亂蹦,縱馬前行,飛也似衝出巷口,卻見前方橫著一條河溝,足有七、八丈寬,兩邊路上的騎兵們正紛紛夾擊過來。阿清與那馬都紅了眼,倒退兩步,向前猛地一躍。眾人見這一馬一人飛騰起來,放聲驚呼。但那馬突然渾身一抖,慘嘶一聲,向下墜落。阿清一踢馬背,飛身落向對岸,就地一滾,跳起身毫不遲疑接著跑。騎手們紛紛放下刀,彎弓射箭,箭雨點般向阿清飛去,阿清用匕首左支右擋,一步步退進巷子。

忽然間,箭雨中多了個灰色的事物,眾騎手定睛看去,卻是頂頭上司符申,嚇得趕緊住手。符申飛在空中,隨手打落飛向自己的箭,落下去時腳在正於河中掙扎撲騰的馬腦袋上一踩,借力飛過河去,繼續向阿清追去。騎手們可沒法飛這麼遠,也不能象阿清這般不顧馬命的瀟灑,只得在狹窄的通道上你退我讓,艱難回頭,再尋路徑。

阿清再越過兩條小巷,忽然一頓,閃身藏進一個牆洞裡,聽得頭頂風響,符申掠上牆頭,四面探望。阿清屏住呼吸,使出“寒息大法”,閉目凝神,一瞬間連全身毛孔都收緊,彷彿潛在冰湖裡一般。因功力高深的人不僅可以聽見呼吸,亦可感受到對手發出的氣息,而她修習的內息法,就有可完全掩蓋自身氣息的訣竅。

符申在牆頭慢慢走動,看來正全力感受四周動靜。阿清以前練此功時並不太投入,還得藉助冰湖的寒氣,此時性命攸關,出奇的心平神靜,達到從未有過的境界。符申徘徊一陣,看樣子真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飛身追到前面去了。

阿清待他走了老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小心翼翼貼著牆走了一段,剛拐過一角,迎面走來幾個趕早的人,那幾人見她一身的血,都嚇得尖叫起來。阿清嘆一口氣,再度疾奔起來,聽得不遠一聲怒吼,符申又反身追來。

阿清沿著小巷跑著,忽地身後風聲大作,她向前一躍,躲過符申扔來的瓦片。但符申手上不停,瓦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