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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道:“可……可是我們還是不能用這令牌呀。”
石付道:“小姐,我們又不必非要憑這銅牌出城,辦法多的是。自從封城以後,只有軍馬司有權出城添購軍需,或是順便替城中一些大商賈出貨。我就不信,主父忍的密令會傳到那裡去。我只需到軍馬司要一張出城的通行函就行,有這銅牌,誰敢不給?”
鍾夫人擊掌笑道:“妙!付兄弟果然高招。我們有一批綢緞要出城,還正缺條路子呢,這好事就讓嫂子做了罷。”拿了銅牌起身道:“我跟管家去一趟,安排妥細些,明日一早就走,誤不了事。妹子先安心歇著,還是那句話,姐姐這裡沒人敢欺負你。”
晚上吃飯時,鍾夫人外出打點去了,只有鍾老大做陪,喝了兩口酒,跟石付石全三人天南地北神侃,不經意又說到自家身世。阿清這才知道原來鍾老大原本是江南書香子弟,偏偏不肯讀書,只好飛雕走狗,遊山玩水。二十幾歲的人了,連說了幾門媳婦都不要,還當著老爺子的面將媒人打出門去。老爺子一時氣不過,親手將他也打出了門。
直到娶了這麼個能幹的媳婦後,鍾老大才幡然醒悟,從此不再浪蕩。兩人一合計,乾脆遠赴遼東販起皮貨來。鍾老大豪爽重義,江湖路子寬廣,鍾夫人心細如髮善通經營,忽忽幾年,竟掙下大筆家業。後來東北戰亂,兩人就在這東平城落下了腳。鍾老大白天照樣喝酒賭錢,閒來還要聽聽花曲,外人看上去,似乎只是遊手好閒的富家子弟,其實暗中掌控著東平老大一部分地下買賣,黑白兩道通吃。這麼多年來,只有一次在山東附近失手,不僅貨物被劫,還被幾個寨子的人追殺,全虧石付下死力救助才得全身而退。
三個人喝起酒來就無節制,等到幾大杯下肚,就開始痛罵時政,品評英雄豪傑,說到熱鬧處,幾乎要掀翻桌子。阿清見他們三人喝得不象話,自攜了小鈺回房歇息。
進了房,阿清收拾好床鋪,讓小鈺躺下休息。她本還想等鍾夫人回來後問問情況,但剛才也喝了幾杯酒,到現在酒勁在上來了,眼前漸漸暈眩起來,只得也躺下,只想矇頭大睡。
不知躺了多久,忽感有人在搖著自己。阿清勉強睜開眼,只見小鈺坐在她身旁,見她睜開眼睛,小心地道:“姐……姐姐……”
“恩?怎麼了?”
“你今天……沒有講小靳哥哥的故事啊。”
阿清過了好一陣才答道:“今天姐姐累了,不想講了。小兔兔乖,早點睡吧。”
小鈺也不堅持,一個人在床邊玩,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後來不知是誰路過,外面幾隻狗叫得兇,她心中害怕,忙上了床,不一會兒便睡得呼呼作響。
又過了一陣,阿清慢慢坐了起來。她起身走到窗前,但見月上樹梢,比之前日又圓了一些了。
“小靳,”她摸著冰冷的窗格,喃喃地道:“已經兩個多月了……你還活著嗎?”
唰地長鞭一甩,鍾老大呼哨一聲,駕著馬車向前駛去,後面五、六輛馬車跟著啟動。坐在他車裡的小鈺好奇地探出頭來往後看,鍾夫人柔聲道;“妹子,風大,小心涼著。”拉她坐回自己身邊,放下了簾子。
阿清與石付坐最後一輛車,車子動起來時,阿清不安地挪動身子,摸了摸腰間藏著的匕首。石全一邊打馬一邊道:“放心。鍾夫人做事,沒有不妥帖的。你現在是大小姐,坐得自然一些。等會兒就算有人來看,也是例行公事,千萬別緊張,反而惹人懷疑。”
阿清恩了一聲,靠在軟軟的靠背上,擺弄著衣裳。過了一會兒說道:“鍾大哥跟姐姐兩人真好。真是好人。”
石付呵呵一笑,道:“放心。總有一天,你也會遇上好漢子,過上平靜的生活的。”阿清臉上一紅,忙道:“我才沒想這個呢……哎,我只擔心能否順利過關。”石付道:“有軍馬司的出城手籤,再加上昨日大嫂通了關係,應該沒有大問題罷。”
此刻太陽還未出來,街面上人跡稀少,只有紗一般的霧氣四處瀰漫。馬蹄清脆敲擊石板的聲音、車輪的轆轆聲,及早起的賣餅人與打更人閒聊的聲音一一傳來,阿清頭靠在窗邊,隨著車子晃盪著。她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城市的一切本來離自己如此之近,卻又彷彿兩個天地,永遠也無法融入其中。就因自己生而為羯人,今後的歲月裡,就得永遠這般奔波亡命麼?前十五年,父親,母親,哥哥……那些燦爛的日子,難道真的只是一場美夢?
正在胡思亂想,暗自神傷時,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