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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三人越往前走,便越覺得鼻間的煙味大了些。

地處偏隅,周圍連一個人影也無。但謝姝寧卻隱約記得,這地方再過去拐個彎,似乎正巧便有個避人的好去處。風中的味道愈發濃郁,謝姝寧心下也不禁跟著疑惑起來。再悄然靠近些,她似乎都能聽見輕微的“噼裡啪啦”聲響,莫非真的被月白說中了,有人在這偷偷地烤豆子不成?

正想著,她忽然聽到了幾句帶著憤恨的說話聲。

“可惡的賤。人,自個兒抓不著男人的心,偏生就會衝著我撒氣!不就燒個信,丟火盆裡便是了,竟非得讓我巴巴地出來吹冷風。嫌什麼丟在火盆中燒氣味嗆人,怎地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瞧瞧自個兒是不是有那嬌矜的命!”

裡頭的人似越說越惱火,說到最後已是換了極刻薄的話語,尖酸地咒罵起來,“歹命的東西,來日等我做了姨娘,看你人老珠黃還能如何囂張!”

謝姝寧腳步凝滯。

身後跟著的百合緊緊皺眉,見地方偏僻,又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不由擔心起來,慌忙勸阻:“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噓!”謝姝寧一驚,扭頭豎起手指置於嘴邊,飛快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而方才百合說話時,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已是打草驚蛇了!

謝姝寧才回過頭,便瞧見拐角處的灰牆後閃過一角碧色的裙角。

她拔腳便追了過去,可奈何人矮腿短根本跑不快,她便氣喘吁吁地揚聲喊月白:“月白快去捉人——”

不論裡頭的人在做什麼,只要是偷偷摸摸的,她這個做主子的便有十足的理由抓人。月白倒聽話,聞言便越過她衝了上去,百合卻駭得半死,慌慌張張地來拽她,又喊月白:“做什麼去,還不快回來!”

他們自己已是自顧不暇,哪裡還好管旁人的事。可月白不聽她的,早早拐過彎沒了身影。

謝姝寧被她困在了懷中,不耐煩得緊,索性直白地道:“有人在燒我們的信!”

百合大驚失色,摟著她的手不由微松。謝姝寧便趁著這個功夫掙脫開去,一骨碌跑了過去。

還未站定,她便看到月白同個著綠裙的少女扭打在了一處。她知道月白的氣力向來不小,因而並不擔心,轉而朝著黑煙騰起的地方望去。牆角處,點了只小小的火盆,裡頭“噼啪”作響,邊上還散落了一把紅豆。紅豆邊上則是幾封剛剛拆開口子的信!謝姝寧瞧清楚了,緊緊抿著嘴便撲了過去要拿信。卻不防突然起了一陣風,捲起最上頭那封已經取出來的信便往火盆裡掉。

火舌霎時上升。

謝姝寧顧不得被燙傷的危險,一把拽著後半截紙張扯了出來,丟到冰冷的地上用靴底拼命將火苗踩滅。又急急俯身將地上剩餘的信撿了起來塞進懷中,這才鬆了一口氣。百合趕了上來,卻只是呆怔怔地望著她,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倒是月白機警,已將綠群少女放倒制服。

謝姝寧仔細辨認著人,卻想不起是陳氏身邊的誰。

她索性也不去理會,先看起了手中的半張昏黃的信紙。

上頭只剩下寥寥幾句話,她粗粗一看,應是舅舅寄來的。然而燒燬的是半邊,這幾句話的意思她一時竟看不懂,只隱約猜出舅舅是要他們速速離京。她不由愣住。

“小姐,您方才可嚇壞奴婢了!若是燙出個好歹,您讓奴婢怎麼同太太交代?”百合終於回過神來,惶恐道。

謝姝寧無心安慰她,只衝著月白道:“這人鬼鬼祟祟的,定不是好人,將她帶回去交給母親。”

她人雖小,但吩咐起來卻是井井有條,一旁的百合見她不搭理自己,無法只好去幫著月白一道將人給拽了起來押回了芝蘭齋。

回去的路上,幾人也沒避著人,這幅場景便叫人給瞧了個夠。

訊息隨即便像是生了翅膀,飛快地傳回了玉茗院。

彼時陳氏正在嫌棄身邊的丫鬟梳的頭不好看,百般挑剔。

好容易才挑了個她歡喜的式樣正散了發要梳,便有人急巴巴地衝進來稟她說是櫻桃被芝蘭齋的人給抓了。

陳氏瞪著眼便一把站了起來,頭髮又還卡在象牙梳子中,被扯得疼了,她驀地一轉身搧了梳頭的丫鬟一巴掌。

掌心火辣辣地疼了起來,陳氏卻顧不得了。

她披著發,原地打轉,一刻不敢停歇。

櫻桃拿去燒的東西中,除卻幾封信外,還有一布袋的紅豆……

紅豆又名相思豆。

昔日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