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太望著她,沉下了臉。
春平神色緊張,匆匆道:“訊息並沒錯,杭太醫並沒有察覺癥結所在,但奴婢去時,六爺卻說六太太無事了。”
“無事了?”三老太太驀地自椅子上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似不敢置信,“既杭太醫無法探知病因,她又怎會無事?”至多,也不過就是尚且活著罷了,怎會是無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道:“你可瞧清楚了,莫不是老六那小子起了旁的心思,故意說來誆人的?”
春平忙搖頭:“奴婢瞧著不像,六爺到底是喜歡那人的,若真出了事,他定然焦急,不可能一絲痕跡不露。但方才同奴婢說話時,模樣輕鬆。斷不會是扯謊。”頓了頓,她斟酌著又道,“只是依奴婢看,六爺怕是捱了那位舅爺的拳腳。”
三老太太聞言一怔:“捱了拳腳?”
“是,六爺面上還帶著傷。”春平點點頭。
三老太太嗤笑,復又在那張黃花梨劍脊稜雕花靠背椅上坐倒,道:“粗人。”
春平回憶著方才匆忙間掠見的那張臉,心中不敢苟同這話,卻也不敢辯駁,只低下頭不吭聲。
兩人一站一立。相對無言。
過了須臾。三老太太驟然驚聲問道:“不對不對。你去時,玉茗院裡的那夥子人正在做什麼?”
春平被問得愣住。
“奴婢不知,倒是都聚在了一塊,似在商量事情。”
三老太太冷眼看她。接著問:“可有瞧見宋氏身邊那個叫百合的丫頭?”
有些話已經呼之欲出,春平怎還會聽不明白,後背上登時汗溼一片,她低聲回答:“奴婢不曾瞧見她。”
三老太太沉默了下來。
……
玉茗院內,桂媽媽則已經領著幾個丫鬟,將宋氏的那些物件都取了出來。
一盒盒脂粉、畫眉石、眉筆盡數被搬到了江嬤嬤幾人面前。琳琅配飾,衣衫環佩,亦一一取出。
謝姝寧寸步不離地跟著江嬤嬤,想要看一看。問題究竟出在何處,以至於她連絲毫蛛絲馬跡都不曾發現。好在這一回,江嬤嬤並不曾將他們逐出去,也任由她跟在腳邊。
宋氏自小生活在驕奢中,對富貴二字習以為常。又喜妝扮自己,可她身邊日常用的東西卻並不多。
謝姝寧跟著江嬤嬤亦步亦趨,仔細觀察著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