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開始熱血沸騰。
又擔心又激動。
這種事,這輩子恐怕也就這一回了吧?
思及此,她就緊了緊同紀桐櫻相握的手。
她從不知道,紀桐櫻還有這樣的本事,七彎八拐的路,在她眼裡猶如錯綜複雜的蛛網,根本尋不到頭。但在紀桐櫻眼裡,根本就像是被人標註妥當的,遇到分岔路口想都不必想,便知往何處去。
雨卻沒能如她們所盼的那樣停止,反倒是越下越大,雷鳴電閃,也不肯停歇。
每每響一聲雷,紀桐櫻就哆嗦下。
她心裡分明是怕極了的。
謝姝寧好氣又好笑,同她靠得更近些。
傘並不大,走至出雲殿附近時,兩人的衣衫就都溼了半邊,滴滴答答地往下滲水。
這模樣,狼狽得厲害。
半道上,紀桐櫻打了個噴嚏,隨後嘟囔起來:“明日生辰,可千萬莫要著涼了才好!”
“見到了淑太妃,讓人點了火盆驅驅寒吧。”謝姝寧搖搖頭,重重擰了一把自己溼漉漉的袖子,將單薄的羅衣都擰得皺巴巴了。
紀桐櫻就笑話她的衣裳像醃菜。
兩人說著話兒,到了出雲殿。
正門外,當然是有人守著的。
紀桐櫻既是不想叫人知道這件事,連個宮女內官都沒帶,自然也就不想叫出雲殿的人知道自己來過了。
宮裡頭人多嘴雜的,被人知道了總不好。
她拉著謝姝寧半合了傘躲在拐角處。
“瞧著這模樣,像是進不去。”謝姝寧故意潑了盆冷水。
誰知這樣也澆不滅紀桐櫻的雄心壯志,眨了眨眼,她就笑了起來:“我有法子!”
謝姝寧懵了。果然皇宮是她家,隨意走。
紀桐櫻就帶著她往出雲殿後頭去。
雨幕大得駭人,眼前都是水霧,根本看不清路。
謝姝寧已走得暈頭轉向。懊惱地盼著趕緊叫人發現得了。腳下的路越走越窄,走到後頭,兩人完全是擠在了一處,像肉餅似的往裡挪。
好在沒走一會。眼前便開始豁然開朗。
望著眼前的一小片綠油油的林子,謝姝寧不得不承認,紀桐櫻在識路方面的本事分明是個天才。
根據紀桐櫻的說法,這片林子裡曾有妃子自縊過,後來就成了眾人嘴裡鬼話連篇之地,幾算是禁林,平時根本沒有人敢走動。但這片林子趕巧連線著出雲殿的一間小偏殿,過道上通常只有兩名嬤嬤守著。
她們要想見到淑太妃,一個人也不撞見那是不可能的。但這裡遇見的人。到時只要淑太妃吩咐幾句。她們來過的事就不會被人知曉。
紀桐櫻想得好,同謝姝寧描述得也好。
可誰知,當兩人站到了過道上時。卻連個鬼影也沒瞧見。
根本就沒有什麼嬤嬤!
“這是怎麼一回事?”紀桐櫻也傻了眼,旋即便抖著傘面上的雨水輕笑著道。“指不定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們。”
謝姝寧卻不這麼覺得。
反常即為妖,事出必有因。
眼前這情況同往常不樣,便說明有異狀。
她登時起了就此打住,原地返回的念頭。
可紀桐櫻已收了傘,大步往裡頭去了。
謝姝寧阻攔不及,又不敢高聲喊她,只得匆匆跟了上去。
出雲殿裡冷清得可怕,明明已近夏日,可裡頭,冷得像是隆冬。這種冷不單單是外在的,倒像是從沿途的每一塊磚裡冒出來的森然氣息,帶著白花花的寒氣。
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加快步伐。
一路走去,竟都沒有人守著,奇怪得很。
她正困惑著,不遠處突然冒出來幾個人影,她慌忙拽住了紀桐櫻,兩人躲進了角落裡。
雖隔得有些遠,但她還是看出來了。
那幾人是內廷裡的太監……
然而她們躲得快,那幾個太監的眼睛也格外地尖,竟是發現她們了。
紀桐櫻做賊心虛,下意識便拉著她亂逃起來。
空蕩蕩的出雲殿裡,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謝姝寧霎時頭大起來,追人時的腳步聲還能這般整齊平穩,只怕是懂武的。
倆人慌不擇路,也不知跑到了哪裡。
眼前又出現了幾個太監。
這可好,倆人驀地往一間屋子裡闖了進去。
屋子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