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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頭的人聚得比往常更齊全些。這麼一來,流言蜚語就更多了。有說老太太是被大太太給氣著了的,因為大太太剋扣了祭祖宗的東西;又有說是被大老爺給氣著的,說是大老爺鬧著要納了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去,沒臉沒皮;還有說是因為大小姐謝雲若的。

眾說紛紜,可誰也不知道真相。

謝姝寧懷疑著,故意讓人拿了塊上面雕著雲的玉牌去求見元娘,便說是新得了這玉牌,想著同大堂姐的名字相襯,就讓人送去給她。

她素日裡就愛送些小物件給諸位堂姐妹,因而這般說,定然不會有人覺得古怪。

這本是個見元孃的好藉口,可這一回,玉牌送出去了,元孃的面卻無人見著。

她心裡的五分懷疑就變成了七八分。

前世,她呆在長房的日子遠多過於留在三房,因而對長房幾位伯父伯母更為熟悉。大伯母看著和善,卻從來不是個好相與的。大堂姐在她手底下,一直都過得連個庶女也不如。為了賢惠的名聲,大伯母自然是不會苛待庶出子女的,可對自己嫡親的孩子,卻能漠視冷待到那等地步。

謝姝寧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虎毒尚且不食子,大太太這隻笑面虎,分明比虎還毒。

她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卻不知,大太太這一回卻是難得的心平氣和。

大太太進了元孃的屋子,在她床榻前坐下,伸出手去將她鬢邊散落的髮絲繞到耳後,慈和地笑著,用近乎哄騙的語氣道:“娘知道,娘一直都待你不好,只怕你心裡也是怪孃的。只是這一回,雲姐兒,你老老實實告訴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了便好了,咱們吃了藥,過些個日子娘在幫你說一門親事,誰還能知道?”

元娘不吭聲。

大太太的望著她的眼睛就眯了眯,又道:“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定然是被你給害了,你別怕,同娘說,娘定叫那人生不如死。”

話音落,元娘惶惶抬起頭來,飛快地看她一眼,復又低下頭去。

大太太何等精明,立即發現了其中的不對,遂問:“你是自己甘願的?”

元娘仍緊緊抿著嘴不說話。

“你說,那人是誰?”大太太只覺得自己額角青筋直跳。

養在閨閣裡的女兒,卻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同人珠胎暗結,且她還遲於老太太發覺,她焉能不氣?這會見自己耐著性子巴巴說了半天,元娘卻依舊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句般,登時大怒,揚手便扇了一巴掌過去,壓低了聲音直罵:“小東西,你翅膀硬了,如今還覺得這事長臉了不成?”

可不管她罵什麼,元娘依舊沒有反應。

大太太氣沖沖地摔門而出,站在廡廊下,心裡頭亂成一團糾纏不清的麻線。

府裡的流言日漸高聲了起來,大太太心情不佳,聽到耳中就連連冷笑,讓人揪了幾個平素裡碎嘴的丫鬟出來,裡頭正巧便還有上回謝姝寧見過的那個丫鬟。幾人到了大太太跟前,自然是不敢再說什麼。

可大太太才不管他們幾個究竟說沒說過,又究竟都說了些什麼話。

她將這幾個揪出來,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叫下頭的人看看,兩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到底能惹出什麼禍害來。

於是她就面無表情地吩咐下去,將這些個人都杖責三十。

都是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聽到要挨三十下,當下便個個白了臉。

身子骨弱些,可不得折在這上頭?

駭然之下,一個個都拼命求饒起來。然而大太太是鐵了心的,本又心情不佳,聽到哭饒聲,只覺得愈加不快,趕緊讓人拖下去打。偏生府裡的老太太又病著,不好叫這些人擾了老太太養病,就又叫人拿粗布堵了嘴。

打完了板子,她才冷著臉說了幾句下回再膽敢隨意置喙主子,打死也罷,才將這幾個鎖到了柴房裡去。

誰知道,當天夜裡,那日收了謝姝寧銀子的丫鬟就發起了高燒,第二日天還未亮透,就沒了氣。

這可真真是晦氣!

大太太暗罵了幾句,就讓人裹了屍體拉出城去埋了。這還沒出十五,家裡就見了血,觸了黴頭,接下去只怕是要倒黴一整個年頭。

怕也正是如此,長房老太太的病竟是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

忒苦的藥,一碗又一碗地灌下去,卻毫無起色。

元孃的事也死水似的,連圈漣漪都不見。

偏生大太太往日對元娘不關心,連帶著元娘身邊的丫鬟婆子也對自家這位大小姐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