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就喝光了一盞茶。這下可好,嘴裡察覺有味,卻是來不及了……”
謝姝寧聽得捧腹大笑,歪在炕尾好一會才緩過來,吩咐她好生歇著,自個兒先回了屋子。
隨意尋了個藉口,她就又敲打了綠濃一番,貶她今後只能在外間幫著端茶遞水。
而後等到午時將近,她才總算探知了一點關於長房的訊息——
謝三爺是趕著年關回來的,這一回要述職,聽說怕是要留京,故而一氣將揚州的姨娘庶子嫡女都給帶了回來。聽人說,三夫人蔣氏直到下馬車,臉色都還是陰著的。
都是在江南住慣了的人,這越是北上,風雪就越大,天氣也就越寒冷,個個都沒了好容色。再加上一路緊趕慢趕,舟車勞頓,謝三爺的那個姨娘又是嬌滴滴的連多說幾句話都要大喘氣,一路上因了她不知耽擱了多少工夫。蔣氏氣急了,差點在半道上便將人給丟下。
謝三爺知道後,兩人很是鬧了一番。
直到入了謝家大宅。兩人也尚未和好。
聽到這,謝姝寧就有些沒了耐心,擺擺手讓人搬了把繡凳來給她坐,又打斷了話道:“揀了要緊的說。”
來回稟的丫鬟是謝家的家生子,有好個親戚在長房做事,她本以為謝姝寧年紀小,左右好糊弄,所以這才揀了謝三爺家的事來說。指不定聽過癮了,也就不必再問旁的了。
可顯然,她低估了謝姝寧。
身下的繡凳似乎有些硌人起來。她悄悄挪了挪身子。這才道:“……六小姐因了庶弟的事。鬧了大脾氣,聽說纏著老太太哭訴了好幾回,把老太太的面色都說得青了。”
這話倒像是有些干係了,謝姝寧就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六堂姐都說了些什麼?”
“左不過是些說三爺要寵妾滅妻的話,老太太聽了哪裡還能痛快,自然是喊了三爺去好生訓斥了一番。您也知道,三夫人那可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自然是要偏些的。”
謝姝寧先前聽著倒覺得還好些,越聽到後頭就越覺得不對勁,“這便沒了?”
坐在繡凳上的丫鬟癟癟嘴,驀地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道:“其實還有一事。只是……”
謝姝寧心裡跟貓爪在撓似的,見她吞吞吐吐登時耐心全無,讓卓媽媽去一旁取了銀子來,“啪嗒”一聲便將那隻荷包丟到了丫鬟併攏的大腿上。
丫鬟一把撿起荷包,眉開眼笑。只露出排不甚齊整的白牙。
她早聽說三房的八小姐屋裡銀子堆積如山,平日裡沒事就拿出來當成石子丟,但凡是同八小姐說上過話的,總少不得要拿個幾兩銀子回去。
她就笑著壓低了聲音道:“奴婢聽說,大小姐怕是有孕了,這事……”
“還不快住嘴!這話也是好在小姐面前說道的?汙了小姐的耳朵,看我不縫了你的嘴!”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卓媽媽驀地發了大火。
丫鬟被她罵得唬了一跳,下意識從繡凳上下來跪在了地上,連連道:“是奴婢說錯了話,是奴婢胡說的……”
謝姝寧明白,空穴不來風。
丫鬟話裡的大小姐自然說的是謝大爺家的元娘。
今天是初一,又跨過了一年,元娘就足了十九歲。
在京都,十九歲還未出閣的女子,那可是少之又少。自幾年前那武狀元的事後,根本就再無人敢上門來提親。哪怕是謝家央了人去尋摸,也多半是被婉拒的。
這麼一蹉跎,竟就足足耽擱到了這把年紀。
這會子,恐怕也就只能去給人做填房了。可哪怕是做繼室,也根本沒人敢娶她。
天煞孤星的名號一傳再傳,竟是將謝家排在她後頭的幾位姑娘也給牽累了。
不過,這些都暫且不提。
重要的是,她還未出閣呢!
懷的哪門子的孕?
卓媽媽以為謝姝寧年紀小,並不大明白,可謝姝寧心性老著呢,她哪裡會不知道這個?
震驚間,卓媽媽已經開始將那個嘴上沒門的丫鬟給趕了出去,轉身進來就同謝姝寧道:“小姐可莫要聽那小蹄子胡說八道。“
謝姝寧順從地點點頭,內裡卻早已是心潮起伏。
若這事是真的,那就說得通了。
長房老太太一直在為長孫女的婚事發愁,結果卻得到這麼一個噩耗,她不暈死過去才有鬼!
可這事怎麼能是真的?
謝姝寧知道自己的大堂姐,膽小、柔弱,這樣的一個人,怎會有膽子同人珠胎暗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