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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我難道還能攔你不成?”這話二夫人倒是說真心的。她的夫君,她心中有數。雖然應酬不少,可平日裡莫說去富貴巷那樣的地方喝花酒,就是連府中的妾都只有一個罷了。

所以二夫人喘口氣,緩過勁來,就送他出了門。

謝二爺也就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出了大門,他直奔馬車而去。

車伕是二夫人的人,他拉著馬韁,回頭問謝二爺,“二爺,往何處去?”

隔著車簾子,謝二爺無聲地長嘆一口氣,才略帶幾分懶散地道:“去東城天香樓。”

天香樓是東城最有名的酒樓,尤以美食出名。

車伕一揚馬鞭,趕車往東城的方向去。

到了地,只見周圍人群熙攘,車水馬龍。

謝二爺就讓車伕將車停在了個僻靜的地方,自己下了馬車往天香樓而去,車伕在原地等著。

等進了天香樓的大門,自然就有跑堂的笑著迎了上來。

謝二爺擺擺手,只說等人,支開了跑堂的店小二。隨後就輕車熟路地往天香樓後門而去。

天香樓分前後兩道門,各自面向東城的路。正大門前是來往行人最密集的大道,後門面朝的則是狹窄些的一條小道。出了門,上了路往左手邊直走百米,而後右拐往衚衕中去。

這條路,謝二爺爛熟於心。

因了二夫人時常無意間會問起他去了何處,為了有車伕作證,他從來不讓馬車將自己送到最終的目的地。

一直以來,誰也沒有發現過其中的漏洞。

說起這事,謝二爺心裡是頗為得意的。

在立夏這件事上,他卻是得意裡摻雜著懊惱。

得意的是,自己挖到了寶貝。所以哪怕立夏如今已漸漸長成了青年模樣,喉結突出,眉目輪廓硬朗,他也捨不得丟棄。像一隻還沒有玩厭的蛐蛐,養在罐子裡。

可他也覺得不悅,因為立夏是這麼多孩子裡最不聽話的一個。

幾年前,他就起過心思要逃走。雖然並沒有成功,但仍舊叫人想起來便不悅得很。不過那時,他在仕途上正春風得意,因而平日裡玩得也就狠些,有回將立夏留在了內書房裡,從此食髓知味。有一回,還差點便叫二夫人給發現了,他只得慌慌張張地收了個平日裡根本沒看中的丫鬟做通房,將事情給掩了過去。

二夫人還因為這事,同他大吵了一架,半夜難寐,在外頭亂走動。

後頭似是遇見了三房六弟的長女生病,使了婆子來請已經故去的杭太醫,才叫她忙亂了起來,將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說起來,立夏那一回被他給折騰得厲害,從內書房逃走,一路上竟沒有被人撞見,實在是運氣。

若不然,他當日也就只能忍痛將人給處理了。

惋惜著,身子一熱,謝二爺已是走到了衚衕裡的一間小宅子門前。

半舊的門扉,虛虛掩著。

他推門而入。

這地方雖偏僻,可週圍也住了些人,只多半是行商人家的外室,平日裡也都是大門緊閉,從不出來。

所以他也不怕被人發覺。

今日是立夏邀他來的。

他的心情也因此多了分雀躍,大步抬腳跨過了門檻。

立夏也正循聲從裡頭走了出來,見了人神情冷漠地招呼了聲。

謝二爺就栓上了門,朝著他走近,嘴裡嗤笑著,說起些不乾不淨地話來,“你個浪蹄子,自請了我來,這會又擺出這樣的模樣來是給誰瞧?看爺過會怎麼收拾你!”

說著話,他已是猴急地就要拉立夏進裡間去。

立夏卻面無表情地退開一步,道:“二爺,奴才今日請您來,是因為尋到了一樣寶貝,並非是讓您來看奴才的。”

謝二爺愣了愣。

“寶貝?”他念著這兩個字,旋即明白過來,眼角眉梢帶上了濃濃的笑意。

他們的話裡,寶貝二字自然還有更明確的意思。

他就收回了手,道:“人在哪裡?”

立夏將他往東邊的大屋子帶,口中道:“這孩子的脾氣不小,性子頗烈。”

“性子烈?”謝二爺哈哈笑了聲,“到了爺手底下,再烈的性子那也得成了春水一潭。”

立夏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

上前幾步,他開了門,退後,“二爺進去吧,奴才在外頭候著。”

謝二爺有心想要拉他一起進去,就道:“來來,你也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