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想著,卻聽到吉祥道,“屬下不敢肯定。”
“為何?”燕淮挑眉,“起來說話吧。”
吉祥應聲慢慢站直了身子,將一張捲起的紙條遞給了燕淮。
那張紙是被開啟過的,燕淮接過,打量了眼紙的材質,是很常見的紙,全無特別之處。隨後,他就著簷下的燈光將紙條開啟來。
蜷曲的紙張一點一點舒展開去,燕淮的臉色卻隨之逐漸變得鐵青。
最後展露在他面前的紙上,竟連一滴墨點也無,這分明是一份無字天書!難怪吉祥說他不敢肯定!
吉祥覷著他的神色,試探著道:“但這信的確是寄到莊上的,屬下方才還尋到了鴿舍。”
只可惜,信上根本沒有字。
燕淮晃了晃手中的紙,嗤笑了聲問他:“你的訊息呢?”
紙上既無字,他又是從何得來的訊息?
吉祥卻是一臉肅容:“世子暫住此地,本不安全,而今又有信鴿飛至,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只怕謝八小姐已然將您的位置給出賣了。”
對方只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也難叫人放心。
深宅內院長大的孩子,便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吉祥始終在懷疑謝姝寧。
可燕淮聽了他的話,卻並沒有立即便應和,只是再一次望向了那張一片空白的紙,將它高高舉起,對著簷下的燈,仔細看了幾眼。旋即,他拋下一句“進來”,便自己拔腳率先回了屋子。
房門被重新關閉。
吉祥一頭霧水,不知燕淮要做什麼。
燕淮則直接朝著桌上點燃的那盞油燈而去,走到近處,亦不停頓,將抓在手中的紙張展開放在距離火焰一寸高的地方。
火舌灼灼,卻觸不到紙,然而炙熱的溫度仍舊一點點往上攀爬。
那張原本連半個字也無的白紙上,緩緩出現了一行字……兩行字……
不多時,上頭便被填滿了。
只見上頭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寫滿了狹小的一張紙,字跡工整清秀,署名冬至。
燕淮記得,這個叫冬至的人是謝姝寧身邊的小廝,昔日更是跟著她一路從漠北迴來,應是個十分得用的人。
他就著燈火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看去,眼中漸漸被詫異之色給填滿了。
吉祥亦發現紙張出現了字,又見他盯著上頭的字觀看,卻久久不語,不由侷促不安起來,遂問道:“世子,這裡並非久留之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