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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下去,須臾後才道:“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淮想也未想,直接便道:“在我這,還有不當講的話?”

他這般一反問,吉祥便更不敢往下說了,然而吉祥清楚,燕淮方才明確說出了想要他離開田莊親自去處理內鬼事宜的話,那他就非走不可。所以,他在離開之前,有一件事必須先告訴燕淮。

良久,他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道:“在胡家的那天夜裡,屬下在擊斃了兩名來犯後,偶遇了謝八小姐,於是屬下便困住了她想要了她的命……”

燕淮原先還默不作聲地聽著,聽到後頭不由變了臉,勃然大怒:“這樣的事,你為何不先問過我?”

吉祥什麼都好,唯獨三番五次喜愛自作主張,叫燕淮忍無可忍。

他明白,不論哪一件事,吉祥自認所為都是為了他這個做主子的好,但於他而言,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誇讚的好下屬。

燕淮怒極,起身來回踱步,眉宇間籠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煞氣:“所以你才不時說起她會出賣你我,原是裡頭還有這樁事!”

“屬下知罪!”吉祥見他如此模樣,便知謝姝寧還未提起過這件事,心頭一時百感交集,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只得認起罪來。

燕淮怒意難消,一會想著謝姝寧是不是在懷疑那日吉祥的舉動是他在背後指派,一會又暗自慶幸好在她平安無事。

他又想起那天在山上時,謝姝寧髒兮兮的睡顏,狼狽的模樣,不由狐疑起來,那天夜裡謝姝寧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在他身邊安然入睡……疑惑著,心裡頭卻又隱隱鬆了一口氣,興許她根本就沒把吉祥要殺她的事往他身上聯絡過……

他想著想著,禁不住猛地想到了幾年前自己刺了謝姝寧的那一劍。

回憶著謝姝寧如今較之旁人總顯得蒼白些的面色,他眸光微閃,心頭一軟,遂冷麵看向吉祥,在霎時將怒意都盡數收斂,冷靜地道:“你速去整頓鐵血盟。”

見他一字不再提謝姝寧的事,吉祥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但命令已下,亦拖延不得。

於是半個時辰後,吉祥就騎馬闖入了茫茫的夜色裡。

謝姝寧這時正親自在廚間熬粥,聽到圖蘭匆匆來報吉祥走了,微微一怔,並沒有多言,只同圖蘭道任他去。

至亥時三刻左右,粥終於熬好了,一掀蓋子,香氣四溢。

謝姝寧便伸個懶腰,囑圖蘭去請燕淮來。

圖蘭應聲而去,才走出沒多遠便撞見了正迎面孤身走來的燕淮。

遠遠的,謝姝寧聽見了響動,便伏在窗邊探頭去看。黑漆漆的夜裡,著了一身白的少年尤為顯眼,似清瘦的孤鶴,在水面踏步。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穿白衣,卻就不得不承認,他極適合這個顏色,謝姝寧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等到人走到近前,她才發覺自己似乎看得太久了些,匆匆收回視線專心致志看起桌上的粥來。

“小姐,奴婢在門外候著。”圖蘭將人領進了門,而後悄然退下。

燕淮略吃驚,只他們二人留在屋中,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都不跟著,未免於理不合。

但這是謝姝寧的田莊,誰敢說三道四,更何況她今次要說的話,旁人聽不得。她夜裡才讓圖蘭去請人,卻不等到明日天明,也就是因為夜間人少,不易叫人撞見。誰知道,一向穿得顏色古怪的人,今日卻穿了身比誰都乾淨的白。

她腹誹了幾句,方才發現燕淮穿的是一身月白色。

衣裳古怪,似僧衣,也不知成國公府針線房上的管事媽媽,都是何等的高明手藝,竟做出了這樣的衣裳……

兩人面對面入了座,謝姝寧端起一碗粥擱到了燕淮面前,道:“世子慢用。”

燕淮微笑,並不動,只看著她面前的那一碗。

謝姝寧亦笑,一言不發將兩碗對調了個位置:“世子莫不是怕我下毒?”

她年紀小,又生得好,在燈火通明的夜裡這般一笑,純澈又明豔,幾乎要晃花人眼。

燕淮默默低下頭去,道了謝開始吃粥。方舀了一勺粥入口,還沒等下嚥,他便嚐到了一股要命的鹹澀。他咬著牙抬眼去看對面坐著的人,一臉笑吟吟吃著粥,見他看過來還挑眉問:“世子覺得這粥如何?”

吃一塹長一智,她早料到燕淮不會輕易上當,這才先將未曾加料的粥捧到了他面前。

燕淮僵著舌頭將那口鹹得要命的粥給嚥了下去,牽了牽嘴角:“人間美味……”

原來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