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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了這樣一句話。

即便是生她養她的父親,也斷不該在這種時候,同她說出這樣僭越的話來。

這說明了什麼?

她不由得慌亂起來,這說明父親根本無意真的助太子即位!

父親清楚地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走,她卻不知道他的。皇貴妃只知,小弟不得入宮,便證明這其中藏有貓膩。一來若太子不得即位,小弟留在宮中,便有性命之虞,處境堪憂;二來若白家有鬼,那小弟便成了真正的質子一枚,成為了她挾制父親的好棋,同樣免不了要有性命之虞。

依著白家,扶持太子雖有不易,卻並非不行。

如此看來,前者便是白家不曾盡力,後者則是白家一直在欺騙她。

不論是哪一種,都說明她跟父親之間說過的那些話,拿過的那些主意,都有著隨時崩塌的可能。

故而,她要重新拉攏汪仁,做好最壞的打算。

竟父親已敢明目張膽同她說出那樣的話來,便證明他已胸有成竹,不懼她疑。

她當著汪仁的面,心卻是虛的。汪仁已位極人臣,身為宦官。也沒有再高的位置能讓他坐了,再高可就是龍椅了。皇貴妃借他的力,卻沒有同等的東西用作交換。

她自然知道舒硯跟紀桐櫻的事,可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不該這般做。

若她答應了,豈非就形同用女兒換了一條路?

所以她先前拒了。但如今局勢困頓,容不得她多想,她不得不這麼做,可話至最後。她還是同汪仁懇切地說。想見舒硯一趟。

汪仁一直只聽不說,聽到這句才終於稍稍抬了抬眼,輕笑道:“娘娘可知,您想要的那張椅子,已是保不住了。”

晚了。

從白家另起心思的那一日開始,這盤棋,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白家代表天下士子。文官一脈。

梁思齊代表兵馬,武官一脈。

靖王府,更是野心勃勃,勢在必得。

刨除他們,剩下的那些不過都是散沙。聚攏而來,用倒也是能用。可抵得住幾分,便難說了。

這個道理,皇貴妃不會不知。可知了。又能如何?她似在看著汪仁,又似在看他身後的窗欞,眼神飄忽不定,“不到最後一刻,什麼都說不好。”

“哦?”汪仁笑意微斂,漫然道:“何苦來哉,不過一張椅子,守比奪更難啊……”

宮裡頭的女人,圖的卻不就是這麼些東西嗎?

汪仁看得多了,焉會不明白。

他拂了拂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笑著道:“咱家無用,至多也只能幫您謀條生路,至於旁的,還請您自求多福。”

憑藉他跟燕淮一行人,再加上舒硯身為敦煌少主能動用的人力,想要扶持太子登基,用法得當,並非不可行。甚至於,太子即位名正言順,並不難,難的是今後怎麼守?一年兩年,三年五載,能守住多久?紀洌Ф�誦乃跡�準乙捕�誦乃跡��鼓莧錳�踴鈄牛�

捨得,捨得,願舍方才有得。

皇貴妃不願舍,他們也沒有法子逼著她舍。

他還想好好活著,尋個春暖花開的好日子,帶著宋氏一道回延陵去,曬曬太陽種種花,閒來無事損幾句燕淮小兩口……麻煩事,沾便沾了,沾多少卻是他說了算。

他回頭便使人給燕淮遞了訊息,要讓舒硯入宮親見皇貴妃。

誰知無意間被莎曼知悉,沉默了片刻,忽然抓了汪仁去角落裡竊竊了一番。

等到汪仁從她的魔爪裡掙脫出來後,便應下了要送莎曼一同進宮。

舒硯自是不許,莎曼卻道:“若不說那是宮裡頭的公主娘娘,換做尋常人家,我就是上門提親去的,怎地不該去?”

“該去該去!”汪仁站在宋氏身後,遙遙附和。

莎曼滿意地點點頭,問舒硯:“可曾聽見了?”

汪仁又同舒硯使眼色,輕咳一聲:“同去也無妨,的確該見上一面。”

舒硯這才應了。

訊息傳回東城,謝姝寧聽了哭笑不得,卻也知道舅母不是胡鬧的人,此番必是心中有了主意。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索性去了北城見舅母細說。是以這會來探雲詹先生的人,只有燕淮。

他坐在床沿,沉思著,忽然聽到雲詹先生夢囈一般說起話來。

支離破碎的字句,叫人無法辨識。

燕淮見雲詹先生眉頭緊皺,額上冒汗,似十分痛苦,便要揚聲喚人進來,誰知還未張嘴,先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