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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公主,今個兒是她大婚的日子,單于這個新郎官卻到我帳裡來,這算什麼事?”

她望著冒頓瀟灑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閼氏為何要嘆氣?”身邊的匈奴小女奴好奇問道,“單于對閼氏寵愛不歇,他既然說今晚要到閼氏帳中來,閼氏幹嘛不答應?”

“胡雀兒,你還小,不懂。”她遠遠的望著單于瀟灑的背影,“當初劉丹汝亦是深受單于寵愛,最後不過是慘淡受寵,我害怕的,豈是一個又一個的漂亮女子?”

“那,閼氏害怕什麼?”胡雀兒問。

它它閼氏深深打了一個寒顫。

她的夫君,是一個看起來很多情。其實卻無情的男人。

她從少年時就跟了他。那時候,他地髮妻沃朵澹剛剛病故不久,留下一個稚齡的兒子,稽粥。

和她一同留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寵姬。名叫塔黛。

塔黛是真正美貌的匈奴女子,精騎射,善歌舞,雖然日後歌珊羅有匈奴第一美人的稱號,但比諸當年的塔黛,還是略遜一分。16K。電腦站.16k.cN當初,她雖與拼盡全力與塔黛爭寵,但是內心深處也沮喪地知道。屈普勒對塔黛的寵愛,遠甚於她。

“可是,如今王帳裡沒有這位塔黛閼氏啊?”胡雀兒疑惑不已,“這位塔黛閼氏,後來到哪裡去了?”

“她死了。”

它它面無表情的道,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而她無法忘記,塔黛死的時候,面上的驚恐不甘。

那時候,屈普勒還不是冒頓單于,他只是頭曼單于的一個兒子。頭曼單于寵愛幼子。欲將單于位傳給這個少子。屈普勒訓練了一支騎軍,以鳴鏑為名。當他們手中的箭射向目標,擦過空氣會產生嗚嗚的聲響,彷如鳴鏑。

屈普勒下令道。“鳴鏑所射而不悉射者,斬之。”

第一次,他掣鳴鏑射向了自己平日裡特別喜愛地一匹駿馬。不少士兵不敢跟著射,於是他斬殺了他們。

第二次,他將鳴鏑對準了塔黛。

那一日,白雲在藍天下飄著,草原上盛開著熱烈的紅藍花。塔黛笑吟吟的站在一邊歌舞,深情的眸中只有自己英武的夫婿。

在晨起出帳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曾在她的額頭唇邊,映下輕灼一吻。

他曾不曾也笑著說,“等晚了,我到你帳裡來,等著。”

塔黛姣好的面色當時便變了。她驚恐的看著屈普勒。眉宇間有著不信與訴求。

然後,他面無表情的拉開弓。

隨後。鳴鏑軍地鳴箭,將那個美貌的寵姬,射成了一個蜂窩。

那一日,他失去了塔黛,卻得到了鳴鏑隊的效忠以及無往不至的勇氣。(手機閱讀16k)第三次,他用這支鳴鏑隊,射殺了他地父親,頭曼。

從那以後,它它就一直知道,冒頓愛的,是匈奴,是草原,是征服的野心,永遠不會是一個又一個美貌的女子,美貌的女子來了又去,得到了不會喜悅,失去了也不會難過——

他不愛她。

但悲哀的是,她卻愛他。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是,讓自己不會成為他前進路程中,被放棄掉的那個。

獸皮鼓咚咚有聲地敲著,最勇敢的匈奴勇士踩著節拍,提著盾牌在殿下作健碩的舞蹈,然後紛紛向左右讓出一條通往高臺上的道路。大漢楚國長公主便這麼沿著這條道路一步步走向高臺上的草原帝王。

匈奴勇士哦哦有聲。

這一年,冒頓正當壯年。背手而立,望著那位秣麗的少女,他粗粗地辮子從玄色暖額下垂下,目光明亮而銳利。

唇邊噙起一抹淡諷地笑意,他開口道,“孤本以為,這次嫁來匈奴的應是魯元長公主女嫣,為何臨到頭,卻換成了,嗯,所謂楚國長公主?”

臺下漢使愀然變色。

關於這次和親,漢匈之間早有文書往來,冒頓不可能不知道和親易人,此時出口,不過是為了羞辱劉擷,但劉擷到底即將成為他地閼氏,他當眾之下給她難堪,劉擷年少尊貴,若吞不下這口氣,這和親大禮就要橫生變故,不能順利進行。

滿堂的匈奴人都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到這個嬌豔美麗的漢人公主身上。

劉擷頓住腳步,學著匈奴人向單于行了一禮,目光不避,朗聲道,“承蒙單于厚愛,只是張氏娘子年齡尚幼,儀禮未修,我漢皇唯恐不能妥帖立於單于帳下,特從宗室中擇臣妾,命妾遠赴匈奴,以修漢匈百年之好。//。16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