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策馬奔騰。
縱然匈奴人的鐵騎已經到了面前,只要一切還沒有全盤落定,她就沒有輸。
出了山陰軍營,劉盈一路向南急馳了小半一刻鐘,忽然轉向向西。抿唇吩咐眾人道,“去西山。”
期門衛長段華忽然心中一動。回過頭來,見眾人賓士過後,雪地上留下無數道雜亂的馬蹄痕印,忽然變色道,“不好。匈奴人若循著馬蹄痕跡追上來,我們縱是上了西山,也躲不過去。”
“不要緊。”程興揚聲笑道。“我們跟著校尉學了這大半年,於潛伏前行上最有心得。你看這天色,陰雲密佈,老程敢打包票,再過一會兒,就又要下雪了。到時候,雪一遮,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在心中計算。從軍營到西山,騎馬要一個時辰,如現下催趕馬匹,大約三刻多鐘就能到西山腳下,到時候山路崎嶇,又俱被大雪遮蓋。匈奴人就是再勇武,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了,忽聽得身後隱約馬蹄踏雪之聲,回頭看了一眼,變色道,“匈奴人追過來了。”
眾人回頭去望,在一望無際地雪地上,遠遠的有一隊匈奴騎軍隊,旗幟儼然,綴著自己而來。盡皆色變。
來地這般快。莫非,山陰軍營已經失陷了麼?
特別隊在山陰生活了多年。想到同儕戰死沙場,縱是最鐵血的漢子,一瞬間也有一些茫然。期門衛一時間亦有兔死狐悲之傷感。
“不是。”程興忽然銳利道,“看馬蹄濺起的飛雪,這一隊匈奴人至多不過千餘,大約是分出來追我們的一小隊人馬。而不是匈奴主力。看這一隊人的旗幟,當是左谷蠡王渠鴴的部屬。”
“渠鴴。”張嫣微微變色。
她曾經從匈奴送往大漢的邸報中研究過匈奴各個部落,知道左谷蠡王渠鴴,是阿蒂地兄長。
程興大聲命道,“第一,二兩個分隊,前去迎敵。其餘人等,繼續前行。”
隨著他的命令,百餘名漢軍大聲應道,“諾。”,陡然勒住馬韁,騎色整飭,安靜從容卻目光銳利,回頭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