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長安的第一個夜晚。他選擇的是自己。如是想,丁酩便忍不住微笑起來。
劉盈來到高門殿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半了。
“陛下,”丁酩迎著他進來。服侍他換了燕服,問道,“陛下這次去沛郡,可覺得疲累?”
“嗯。”劉盈揉了揉額角,頷首道,“是有些。”
丁酩溫柔笑道,“臣妾從前在家之時,曾向一位老大夫學過一些推拿之術。不妨為陛下效勞一番?”
夜漸深。
長樂宮中,宮人嫋嫋上前,在案几上放下瓜果。//。16K
//。16K呂后挑了挑眉,問道,“此次回沛鄉,阿嫣玩的可開懷?”
“嗯。”張嫣重重點頭。微笑道。“我很喜歡沛郡地風土呢。此次去回沛郡,陛下還曾專程攜了母親與我。往沛東,太后父母墓冢祭拜。那墓冢在沛郡東處,鄉人們收拾的整潔,四周種了一些槐樹,以及長到齊人高。”
呂后心中歡喜,忍不住唇邊笑意,道,“陛下性子孝悌,哀家一直知曉。”
“倒是你,一路與陛下同行,和陛下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張嫣垂眸,羞赧道,“陛下一直待我很好。太后不必憂心的。”
她哪裡是急那個。呂后嘆息,她那個迂腐兒子,哪裡能真的做出待阿嫣不好的事情?她睇望著近在咫尺的阿嫣,她身形又比去年高挑了一些,臉頰如雪,曲線玲瓏,雖然還是小了一些,但勉強一點,亦能承歡了。
皇帝將身邊的人管制的口風極緊,她只知曉在今年冬日後,劉盈會留宿在張嫣的椒房殿。但寢殿中的密事,她亦不能肯定。
你們,可曾歡好?
呂后張了張嘴,很想直接問出口。然而知曉張嫣素來面薄,若是內中又有隱情,自己這麼相詢,不免又傷了她地心。遽然想起,聽人說過,處*女有眉心相連,雙唇桃粉,耳際茸毛較厚,後頸側髮際偏下之徵。於是仔細打量,見張嫣執壺嫣然而笑,眉色如煙,雙唇色澤嫣紅,後頸側髮際亦齊耳,一時竟也吃不準,到底她與劉盈究竟到了哪一步……;16K.Cn。
“太后,”張嫣飲了酒,面上就有些紅暈,倚在她懷中,笑道,“反正陛下今日也不會去我那兒,不如,我便在長樂宮留宿吧?”
一時間呂雉便心軟,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咱們便像小時候一樣,好好說一夜話。”
未央宮高門殿
丁酩已經陪著皇帝歇下,忽聽得殿外有人隱約說話之聲,怕驚醒了劉盈,招過惠芸,輕聲吩咐道,“去看看哪個人這麼大膽,明知道陛下在我這兒,還敢在這兒喧譁。”
“娘娘,”惠芸入殿,皺眉回稟道,“是清涼殿的人,說王夫人忽然病了,欲請陛下過去看看。”
丁酩愣了愣,道,“王瓏是欺負我好性子了?生病了就去請太醫,鬧到我這來算什麼?跟她的人回去說,陛下今日勞累地很。已經歇下了。”
惠芸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殿外便安靜了。
丁酩睡了半宿,忽又聽到有宦使清朗地叩問之聲,睜眼看床前更漏,已是過了子時。不由惱道,“王瓏今日到底想要做什麼?”
惠芸提燈出來,見這次前來的竟是清涼殿王夫人身邊的貼身宦官史方,知道王夫人這回是下定決心要請陛下過去了,心中不悅到極處,板臉問道,“史公公,你這是……?”
史方胖胖的面上笑的慈祥。揖道,“煩請女官進去通報一聲,奴婢是來向陛下道喜地。”
這般動靜,終究是驚醒了劉盈,起身道,“外頭這是怎麼了?”聲音尚有些含糊。
丁酩穿著中衣坐在床沿,笑道,“聽說是王姐姐夜裡身子不舒服。想請陛下過去看看,我見陛下疲累,正睡的好。不忍心喚,本打算等明晨再告訴陛下地。”
不同於王瓏的明豔張揚,她素來以賢惠名未央宮,此時也不肯讓劉盈看出她心中的不悅來。
劉盈倒沒有想太多。只因從前王瓏從未敢做在半夜其他妃嬪處打擾自己休息的事,便當她真是重病難起,披了衣裳出來,問道,“可去太醫院喚了太醫?王夫人的身子到底如何?”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史方笑容滿面的跪拜,娓娓道,“陛下出巡這段日子。王八子經常茶飯不香,夜間亦無法安睡。本只當是思念陛下所致,並未多想。今天夜中,忽得嘔吐不止,這才請太醫來診,太醫說。八子已是有了兩個月地身孕。”
“哦?”劉盈怔了怔。面上亦作出歡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