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就讓孫潔從車上搬下那箱摻了假的雞血藤切片。
老人看了半天,自言自語道:“這應該不是我家的藥材……”
“可是它確實是在同一批貨裡發現的!不然我們也不會到您這來,我們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原因。”白雪說道。
老人家見從貨上找不到原因,就將目光轉向包裝,不一會就發現問題了,他指著包裝箱說道:“老闆,這箱子不是我家的。”然後他拿出自家庫存的包裝箱,與裝有假雞血藤的箱子對比,“我家的箱子顏色較深,這箱子的顏色較淺。”
白雪一看,果然如此。她抬頭問質檢員:“黃芳菲,你檢驗的時候,這箱貨是單獨放還是和其他貨放一起的。”
“放一起,這箱還是在底層。”質檢員回答。
“莫非是被人調包了?”老人說道,“不可吧,這藥材不值多少錢,人家這麼幹沒有多大好處。”
白雪卻想起白天泥頭車炸胎事件中的發現,心說莫非真有人在挖坑陷害蘭之花?於是對收購站老闆說道:“老闆,麻煩你把送貨的司機找來,我有話要問他。”老闆以為她懷疑是司機調包,想想也有可能,在這批貨送達蘭之花之前,他是最後一個接觸到它的人,於是他立即將已經下班的司機叫了回來。
司機回來了,白雪卻沒有對他表示懷疑,而是問他,在送貨途中,他曾經在哪停留過。司機聽說自己送的貨被調包,也大為緊張,本來以為老闆會懷疑是他在搞鬼,不料她只是問自己在哪裡停過車,就放心不少,當即答道:“在離蘭之花不太遠的榕樹街,那裡有一家快餐店,我們每次送貨都是在那裡吃飯,吃完飯,再往公司送貨。”
白雪心裡就點相信自己的推測了。
“師傅,以後送貨,麻煩你將我們的送到後再吃飯好嗎?這應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老闆,你是懷疑飯店的人?不會吧,飯店老闆是我老鄉,他沒這個膽,而且他也沒有理由這麼幹!”司機說道,白雪搖頭,“我不是懷疑他,而是這箱貨來得很蹊蹺,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司機想想也是,於是表示以後一定照做就是。白雪看這邊已經查不出問題,就向路雲她們說明情況,準備回昆月了,老闆挽留她們在板納州住一宿再走,白雪謝絕了,臨走時,他父親拿出一箱真貨雞血藤,非要白雪帶走,白雪推辭不了,只好收下。
出了收購站,小方問白雪:“你不打算回家看看?”
白雪望望天空,嘆氣道:“下次吧。”小方便不再說話,孫潔提議吃了飯再回去,小方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很餓嗎?”
孫潔看到了小方眼裡的不悅,便不敢作聲,雖然他已經知道小方心裡沒他,但是男人嘛,有時候就這樣,明知道女孩不喜歡自己,可是心裡總捨不得放下。孫潔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對小方的話不敢有半分意見,黃芳菲只是一枚小員工,沒有發言權,老闆說啥就是啥。
一行人趕回昆月已是凌晨,白雪讓孫潔帶上黃芳菲去吃飯,然後送她回家,黃芳菲早就餓的肚皮貼後背了,但是她知道老闆心情不好,所以一直不敢出聲,況且,她馬上要升職了,餓一回肚子也值。
白雪回到別墅,路雲她們還在等她,並且告訴她一個不好的訊息,送貨司機說的那家飯店,包括附近,都沒有安裝攝像頭,也就是說,她們查不到任何線索。
大家心裡都沉甸甸的,她們已經意識到,有一隻她們看不見的黑手,已伸向她們,這隻手,比光頭幫和菜刀幫都可怕,因為他躲在暗處,不和你真刀真槍地對著幹,而是象一隻蟄伏在草叢裡的毒蛇,你看不到它影子,它卻可以隨時出來冷不丁就咬你一口。
“白粉超呢?”白雪問道。
路雲搖搖頭,苦笑,“還沒有找到,估計是藏起來了。”
“好吧,大家休息吧。”
昆月城中村,一間出租屋裡,瘦骨如柴的白粉超,抖抖索索的接過一個小小鋁箔紙包,他不由眼前一亮,心情莫名地興奮,因為這玩藝對於資深白粉仔阿超,是再熟悉不過的東東了。
“貴哥,這是給我的?”阿超手裡捏著鋁箔小紙包,望著眼前這個叫貴哥的年輕人。
貴哥裂嘴一笑,“當然是給你,你給貴哥我辦事,有好處當然少不了你!”
白粉超不再說話,迫不及待地將鋁箔紙開啟,裡邊果然是他很久沒機會享受的4號,他頓時兩眼放光,心裡大叫,天啊,貴哥果然是貴哥,是他阿超今生名符其實的貴人,他只是讓自己往一輛泥頭車車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