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好吧,他相信自己出現頭暈症狀,是被頭頂上的太陽曬的,而不是被眼前這個五星級酒店的boss雷到。他是濱海市出名的律師,心理應變能力也是槓槓的,他當即滿臉堆笑,伸出手與呂賀相握。
“久仰,久仰……”
話說呂賀,剛剛當上濱海酒店的老總沒幾天,基本沒有與人握過手,所以他手上也沒有個輕重,直接就將賈律師白晰的右手當作鋼管,用力捏手裡,生怕它掉地上似的。
賈律師的手剛與呂賀的手接觸,他頓時感覺自己的手彷彿是與一張粗砂紙作親密接觸,接著的感覺是自己的手被老虎鉗給夾了,疼得他本能地想抽手,不料呂賀誤會了他意思,因為據他所知,握手時,雙方還要一起甩甩手,以示友誼親密無間,基情天長日久。
他看到賈律師的手在動,他也趕緊動,用力甩,生怕自己跟不上賈律師的節奏,丟人現眼,“久仰,久仰。”他鸚鵡學舌,臉上是滿滿一臉激動得不得了的樣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而且是與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握手(在呂賀眼裡,律師完全算是大人物)。他是高興了,可憐的賈律師就悲催了,他的手被呂賀握著,掙都掙不脫,反而疼得他冒冷汗,然後被呂賀再這麼一甩手,那感覺,真的就象自己的手,在砂紙上來回地摩擦。
他臉色憋得通紅,鼻樑上的眼鏡鏡片被鼻孔撥出的冷氣模糊了。
還好,呂老總多少還懂點禮儀,知道握手也是點到為止而已,不能夠握著人家的手一直不放,所以簡單甩了甩之後,他就鬆手了,“呼……”賈律師收回手,悄悄鬆口氣,再偷偷看一眼自己的手,通紅通紅的,都能看到毛細血管。
長孫絳英和白雪奇怪地看著賈律師臉上表情的變化,直到看他通紅的右手,才恍然大悟,她們也不好說,只能強忍住笑。
“呂賀,你為什麼這麼說呢?”白雪問出大家的疑惑。呂賀撓撓頭,他一時也說不好,於是就讓阿豹說,阿豹也不客氣,說道:“其實這件事,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是有人設套,讓馬哥和雲姐往裡鑽,現在馬哥和雲姐已經落入他們手裡,他們豈肯輕易放過?所以律師去了也沒用,他們不會買律師的帳。”
“阿豹,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啊?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感覺挺恐怖的。”長孫絳英半信半疑,她在南雲經歷過不少事,社會黑暗的一面她有過接觸,所以她還是有些相信阿豹的話。阿豹果斷搖頭,“英子姐,一點都不危言聳聽,我隱約記得,那個帶隊的警官,好象是步仁老媽的乾兒子。”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長孫絳英秀眉微蹙,她很反感這種貌似無處不在的黑暗。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社會的黑暗,不會因為她的反感而不存在,更不會因為她的反感,就不會發生在她身邊。
除非她能改變這個世界。改變世界?想想都是瘋狂到嚴重出格的事,她是連想都不會去想,也不敢想,她不是救世主,她也沒有這份雄心壯志,更沒有這個能力,她只祈求這種黑暗,不要發生自己親人的身上。
然而,祈禱的力量是有限的,上帝有時候很忙。
所以路雲和馬義,遭受警匪勾結迫害,雙雙身陷囹圄,她竟然無能為力。
“呂賀,阿豹,你們說怎麼辦?”她剛才是躊躇滿志而來,現在則是六神無主,法律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她的能力之外。
“我和阿豹正打算找你爺爺幫忙,你們就來了。我們正好一起去找他?”呂賀說道。
“我爺爺?”長孫絳英有些意外,她不相信自己的爺爺比法律還靠譜。
“是的,長孫老先生在咱濱海市德高望重,是名人,他的人脈肯定很廣,認識的大官小官不少,只有他出面,才能鎮住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呂賀說道,長孫絳英卻猶豫了,因為她不想爺爺捲入其中。
可是,目前貌似只有爺爺能幫到馬義,所以她很糾結。
賈律師是見過世面的人,而且他一直想討好長孫絳英,於是也說道:“本來,我作為律師,是不敢苟同呂老闆所言的,但凡事都有特例,就目前這事,我覺得他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既然見多識廣的律師都這麼說了,看來也只能請爺爺出面了,“走,我們找我爺爺去。”
事不宜遲,長孫絳英說走就就走,其他人緊隨其後,他們正準備上車,一輛警車低調駛進酒店,在眾人一片驚諤之中,馬義和路雲從車上下來。
“馬義……”
“路雲……”
“馬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