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了,身後一連串的喇叭聲在催促。於是米莉莉猛一轟門,想把中年婦女嚇走,可惜她錯估了中年婦女的膽量和見識,她絕對是見過世面的牛人,不是一般的菜鳥,只見她站在汽車引擎聲中,巍然不動,風吹起她的衣襟,讓她儼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味道,可惜她不是為了革命理想從容面對敵人的屠刀,而是為了強行乞討耍賴。
“哼,老孃我天天在這裡做生意,從來沒有遇到過象你這種沒良心的老闆!想跑,門都沒有!”中年婦女欺負米莉莉是年輕姑娘,一副吃定她的樣子。可惜這次她看走眼了,眼前的姑娘不是軟妹子,而是女漢子,不,確確地說,她應該是女流氓。
忍無可忍之下,米莉莉下車,走到中年婦女面前,對她咬牙切齒道:“麻辣哥逼,你就這麼胡亂掃就幾下,就敢向姐要洗車錢?你還要臉啵!”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怎麼不要臉了?”中年婦女絕對是一坨滾刀肉,她根本就不怕米莉莉,她身子還往米莉莉身上蹭了蹭,一股嗆鼻的狐臭差點沒把米莉莉燻吐了,“老孃我靠自己的雙手勞動掙錢,又不是靠脫褲子賣13掙錢,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說不要臉的是你吧,你壓榨我們勞苦大眾的血汗,卻不給錢,你的心比包工頭的心都黑!”
中年婦女大著嗓門吼著,引來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那些原來被米莉莉擋住的車主,他們乾脆也不走了,留下來看熱鬧。中年婦女越來越得意,嗓門越來越大,旁邊時不時有人起鬨,都是指責米莉莉的。
“老闆,看你年紀輕輕的,心可不能這麼黑啊,你看人家大姐,頭頂烈日,站在馬路中間為你洗車,容易嗎……”
“是啊,咱濱海市可是文明城市,你可不能給咱濱海市抹黑啊……”
“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一個姑娘家,那麼摳有意思嗎……”
……
米莉莉感覺有無數綠頭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叫,她冷眼觀察,那些開口說話的人,都是面板黝~黑,頭髮凌~亂,有的頭上還戴著髒兮兮的太陽帽,一看他們就是中年婦女的同夥。
其他看熱鬧的人,則十足一副純粹看熱鬧的樣子,他們恪守中立原則,誰也不幫,誰也不反對,他們只是為了看熱鬧而看勢鬧,最倒黴的是那些留下來看熱鬧的司機,他們剛剛踩下剎車,手剎都沒有拉起,旁邊就躥出一個手拿雞毛撣的人,他們和中年婦女一個路數,也是胡亂掃幾下,然後就伸手要錢,可憐這些司機沒有米莉莉彪悍,他們根本不敢不給錢,於是只好掏出五塊錢,遞出來。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因為最近物價上漲,洗車費也跟著水漲船高,沒十塊洗車工們還不幹,少給一塊都不行。少給或者不給,他們都和中年婦女一樣,趴引擎蓋或站在車前不讓你走。
幸好這夥人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你的車只要有人“洗”過了一次,就沒會再有人來“洗”,不會讓你有二次、三次,或者更多次經濟損失。有一個年紀稍年輕一點的婦女,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拿著雞毛撣拍幾下剛才已經被“洗”過一次的一輛標緻車。車主是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他本來是想看看女漢子是如何與中年大媽鬥法的,不料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自己的車就被“洗”兩次。
眼前手拿雞毛撣的人,雖然是女人,但是人家身材粗獷,估計自己單挑不過她,而且好男不與女鬥,於是他只好苦著臉再掏出十塊錢,錢不多,但是花得冤。婦女剛想伸手接錢,不料旁邊走出一個年紀大概有六十多歲,一臉滄桑,白鬍子沾滿灰塵,豁牙的老人,他一把將婦女拉開,然後用家鄉話給她上思想政治課,教育她做人得講原則,坑了人家一次就不能再坑第二次,不然萬一人家受不了,奮起反抗,自己理虧,不好說話。
聽他的意思,他們給路過的每一輛車只坑一次,就是天經地義,連著坑第二次就是理虧,天理不容。
嘿嘿,這種邏輯,真有點特別。
畫面再回到米莉莉與中年婦女的爭執場面。
米莉莉今天剛到濱海,先是在蘭之花公司的保安手裡吃了虧,雖然只是一場誤會,但是吃虧了就是吃虧了,看在他們是自己兄弟的份上,米莉莉根本不想計較,沒想到她剛離開蘭之花,又要栽在一箇中年婦女手裡!濱海果然如長孫絳英所說,真是人傑地靈啊!還藏龍臥虎呢!
“我數到三,你走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米莉莉失去了耐心,女流氓被女乞丐敲榨,本來已經違反了科學規律。
中年婦女仍面無懼色,雙手抱胸,“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樣。”
米